洗手間的鏡子裏,一個人影緩緩顯現,當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血肉模糊的臉開始蠕動,粘稠的血液順著肉往下流。
“哈哈哈!”
她聽到了對門裏傳來的笑聲,伴隨著電視聲一起進入她的耳中。
多快樂啊。
她的臉皮一定還在吧……
血肉扭曲,她穿過門往對麵飄去。
“叩——叩——叩!”
江白放下汽水往門口看去。
“誰啊?”她起身。
“叩——叩——叩!”
她看了下貓眼後愣住,但還是開了門。
“怎麼是你?你來我家幹什麼?”
“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雲曉小心看了她一眼,“還有你家對麵剛剛鬧鬼,那個鬼想害你,不過你不用擔心,她被我殺了!”說到最後,他期待地盯著她,似乎有點邀功的意思。
對門……
難道是那個白領女?
望著這家夥佝僂著高大身軀的樣子,江白頭疼地抓了抓頭發:“她是鬼,你就不是鬼了嗎?”
雲曉:“阿白,至少我不會傷害你。”
江白:“……都說了多少遍,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還有,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你跟蹤我?”
雲曉垂著頭唇瓣蠕動:“對不起……”
“算了。”她心累地歎口氣,“你找過來有什麼事嗎?”
“我……”雲曉眨了眨眼,“我能進去說嗎?”
江白:“……進來吧。”她讓開了身體,雲曉亮著眼走進了屋內。
“那些向日葵……阿白,你果然還記得!”江白剛關上門,就聽到身後那家夥激動的聲音,她一回頭,就看到雲曉跑到了陽台那兒小心翼翼地地摸著向日葵的花瓣,看著她的眸子裏是由衷的喜悅。
她訝異。
“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懂。”
“阿白,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歡的花就是向日葵。”雲曉眼裏的喜悅變成了怨念,“當初你上大學知道我喜歡向日葵還特意買了種子種。”
他這麼一說,江白想起來了。
當時為了演好深情,知道這鬼家夥喜歡向日葵後,她專門買了種子,還挖了夏花大學(當初雲曉死後未能上的大學)的土,就是為了養一株向日葵。
那株向日葵被她養的還挺好的,雖然後來不知道怎麼樣了,可能早就被扔了。
這些記憶一直被保存在腦海裏,一旦有人提起,就會自動浮現。
但如今,江白不能承認。
她帶著一種似嘲非嘲的笑,“你真好笑,你嘴裏的那個人又不是我,我才剛大學畢業,你說的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這向日葵也不是你以為的意思,它是我工作的時候在人家別墅後院發現的。”
她簡單說了一下當初她跟秋詞是在哪裏發現這些向日葵的事。
沒想到她說的時候雲曉的表情一直很古怪,總是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目光看著她。
“阿白,你現在帶回來的這些向日葵就是十幾年前你養的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