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傀操術賦予我自由操控屍體的能力,凡是被我操控的屍體,短時間內,強度會達到與我等同的程度。”
宋稷撓頭道:“這就是所謂的術式公開嘛,通過向對手闡述術式的效果,從而提升術式對特定目標的輸出,還真是個有趣的設定啊!我一直很好奇,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原理?究竟是如何運轉的?”
“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一樣,術式公開同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沒有任何分別,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吧!”
“畢竟,術式是神賜予人類的禮物,身為凡人的我們,又豈能揣摩得透神的心思!”
“有道理”,宋稷點點頭,“話說回來,要是知道你的能力如此棘手,我就應該第一個殺了你!”
“世上沒有後悔藥,這次,我會確保能夠徹底殺死你!”
“等等,這些人不都是你的部下嗎?你忍心讓他們死後也不得安寧嗎?”
“不,死掉的家夥隻是沒有的廢物而已,我的世界容不下廢物,我現在隻想好好感謝你,你展現出的強大,讓我找回了丟失的自己”,陳虎抬手,解除了覆蓋住蜂巢廣場的帷幕。
不知何時起,帳幕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每個人臉上無不洋溢著扭曲殘忍的笑容。
“好奇與嗜血,是人類的天性,這些家夥的鼻子比鬣狗還要靈敏,哪裏有腥味,他們就會不約而同地聚集到哪裏,一場好的表演,又怎能少得了觀眾,隻是我突然覺得,舞台上的演員不應該隻有你和我!”
宋稷看到陳虎的喉嚨處,燃起了一把火,淡藍色的火焰彙聚成一個旋渦,順著一條條輪脈,將藍色的熵源源不斷地送至肉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家夥竟然在戰鬥中開啟了喉輪。
”好戲才剛剛開始!“陳虎雙手手指交叉,置於心口,抿嘴輕笑道:“虛界展開——亡者行軍!”
原本被探照燈變成白晝的蜂巢廣場,瞬間陷入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慌亂的人群立刻爆發出陣陣喧囂,哭喊聲、咒罵聲、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但很快,便悉數化作痛苦絕望的哀嚎。
那些本已被宋稷殺死的士兵,又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的軀殼重新被熵點亮,流淌的淡藍色熵,猶如樹葉上的紋路,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
被拉入虛界的圍觀者們,接二連三地被屍傀殺死,而後又化作屍傀,加入了他們。
這些屍傀,一個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們的踩踏下,地麵都開始晃動起來。
屍傀們體內流淌的熵,全然看不出一絲區別,陳虎則借此,徹底隱去了痕跡。
虛界展開,是將對手強行拉入到施加了自身術式的結界之中,不同於帳幕等存在於現實世界中的結界,虛界,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異空間,在這裏,術式的輸出會覆蓋整個空間。
虛界完全由施術者主宰。
絕對的黑暗和絕對的光明,都無法產生影子,所以影躍是派不上用場了,而龍鳳呈祥耗盡了源火,因此十秘技中的神火暫時也不能用,明明自己底牌很多,可細細一盤算,好像又沒一個能派的上用場,真是讓人頭大。
宋稷歎了口氣,點亮喉輪,將體內熵的強度提升到與屍傀們相同的程度,和屍傀們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先前他是貓,對手是老鼠,現在形勢逆轉,輪到宋稷扮演起了耗子的角色。
虛界展開作為操術師的殺手鐧,通常是壓軸登場,威力自不必說,但也並非天衣無縫,同大多數操術一樣,虛界展開的最大罩門,就是施術者本體。
隻要殺死施術者或者打到他無法維持虛界即可。
陳虎自然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一開始便隱匿了本體。
屍傀殘留的命力被亡者行軍推至極限,就像加速燃燒的蠟燭,光亮雖然格外炫目,但注定不會持久,自己隻要拖一拖,等屍傀燃燒殆盡,陳虎的本體自然會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