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覺得這鬼王真奇怪,他若真想要自己的房子強取豪奪就行,何必讓自己嫁給他,他也不非要名正言順的享受這二層小平房啊!
再說,我江清一黃花大閨女都沒在意有沒有名分的問題,他在意啥。
看來這鬼王還真是個古板守舊的人。
在清水鎮奔波了整整一天,江清也沒有找到心儀的工作。
去了許多招聘的地方,但要麼就是自己門檻太低,要麼就是工資少得可憐。
江清失望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眼前一亮。
清水河邊長滿了水芹菜——最常見的野菜之一。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確實需要省著點花錢,於是江清在河岸摘起了水芹菜的嫩葉,準備拿回家炒著吃。
突然,身後一陣水花聲響起,回頭一看,河水被揚起數十米高。
伴隨著女人的尖笑聲,一條又長又綠的水草從河底飛速向江清飛來。
一大團紅絲青葉中藏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轉眼間,江清的腿便被水草纏住,身子被拖拽著不斷從河岸向河底移動。
她隻能拚命的用手指摳住岸邊的泥沙,拖延自己入水的時間。
她就快要死了嗎?
江清正要被河水淹沒之時,眼前出現一黑一白兩雙離地的腿,抬頭一看,兩人的衣服也一黑一白,長發披散著,頭上還戴著高帽。
這莫非是黑白無常!
“小小溺死鬼,還敢扮河妖?”
白無常輕蔑一笑,一甩手,鎖魂鏈便鎖住了紅絲青葉的琵琶骨。
一瞬間,水波平複。
江清重獲自由,艱難的從水裏爬上岸。
隻見黑無常牽著一個披頭散發的鬼緩緩向前走去。
江清知道,剛才那團紅葉青絲已被兩位鬼差製服。
此時,黑白無常相視,兩位鬼差搖搖頭,回頭看了江清一眼,又歎了口氣。
江清很疑惑,撿起散落在河岸的水芹菜葉,又放進河裏仔細清洗幹淨,才走回了家。
推開門,隻見那鬼王隨意躺在自己堂屋的躺椅上。
江清回想起昨夜的事,一整個心慌。
自己不會真要當這鬼王的娘子吧,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怎麼能和一隻鬼做夫妻!
\"鬼王大人,您來了。”江清低頭,小心翼翼的說著。
“你隻管做你自己的事。”還是那沙啞古老的聲音。
江清聽後,大喜。
徑直走向廚房,給自己做了一碗水芹菜麵,又夾了一小碗給小白。小白的狗窩在堂屋的角落,此時小家夥還在睡覺。
不是說鬼見狗,必讓路嗎?這鬼都在家坐這麼久了,這狗也沒反應,還能安穩的睡覺。
本來江清是要在堂屋架折疊小木桌吃飯的,但如今鬼王在那,江清覺得自己還是躲著點好,準備抱著碗去自己房間吃。
鬼王悠悠開口:“我說過,你隻管做你自己的事。”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睜一下。
江清聽後,架好桌子,坐的筆直,僵硬的夾起麵條塞進嘴裏。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禮貌的問問鬼王吃不吃。
她小聲詢問:“鬼王大人,您吃不吃?”
沒有得到回應,江清開始碎碎念起來。
“鬼王大人,您這麵相和我們凡人不同,萬一小的鄰居看見您的模樣,指不定以為小的在屋子裏養什麼髒東西呢......您的到來,多多少少會給小的造成點麻煩,您看,這?”
鬼王突然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白瞳,冷冷回應:“我不是髒東西。”一拂袖,便換了副模樣。
一身黑衣,金龍點綴,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流轉著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絕倫卻又透著一絲神秘的魅惑人心。
“你看這樣行嗎?”雖然他用的是詢問的語氣,可江清能看出,他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溫度。
“可以,可以,很細節,連聲音都變了。”
還挺帥的,江清低頭陪笑,她哪裏想得到自己不歡迎鬼王的借口,換來了鬼王一副這麼好的皮囊。
曾經他就是用這副皮囊和她在一起的,熙誠心中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