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仁懷坐到大書案後,“你是怎麼想的?你也覺得古府好拿捏,我們如何對待都沒有關係嗎?”

孫敬東不知道爹娘今日到古府發生了何事,但他確實認為古府是可以任由他們孫家拿捏的。“爹,娶古青舒對兒子的仕途無益。”

這時候,孫仁懷既失望,又後悔。他後悔自己近三年來隻顧著生意,卻忽略了對子女的管束與教育,生生讓目光短淺又粗鄙的孫張氏影響了子女。他決定以後不再親曆親為地四處跑買賣,而是坐鎮京城,親自教導子女。

他語重心長地問:“敬東,你知道隻剩婦孺的古府為何時至今日都不曾被鄰裏瞧,一直安然地存活在京城嗎?”

孫敬東愣住,他隻注意到古府越來越落魄的事實,卻不曾想到這個層麵上,“爹,兒子不知。”

孫仁懷決定與兒子推心置腹一回,“古雲虎雖死了五年,但他在軍中的威望並不曾消失,你知道這是為何?”

孫敬東驚疑不定地問:“有這種事?怎麼可能?他是寒門出身,家底本身就不厚,如今又是死了五年的,也沒留下能夠撐起門麵的兒子,他生前積攢起來的那點人脈早就散了,何來軍中威望並不曾消失一?”

孫仁懷定定地看了兒子一陣,在兒子無措地低下頭的時候,歎了口氣,“任何事不要隻看表麵,不要看如今的古府,別學你娘那般目光短淺。至於你的婚事,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那是爹該操心的事情。爹將前邊的問題留給你,你回去好好想想,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隨時過來給爹聽。”

孫敬東恭敬地退出書房時,孫仁懷開始琢磨如何安撫住古府的事情。到底,他從不認為沒了古雲虎的古府真敢退了這門親事。他認定,隻要給古府送一塊兒適當的甜棗過去,給個台階下,這一頁自然而然地就揭過去了。

有古葉氏那樣軟弱又不負責任的當家主母在,即便古強再有本身也僅僅隻是個管家而已,興不起任何風浪。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不等他的兒子揭開表相了解到真正古府形勢的時候,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古府內,首戰勝的青舒心情還算不錯。為了獎勵府上眾人可圈可點地完成了各自的任務,便吩咐廚房,晚飯全府上下都吃白麵饅頭,炒兩個肉菜、一個素菜,再加一份排骨燉青菜,管飽。

在這個時代,白麵可是金貴的東西,普通百姓一年也吃不上幾回。即便是富貴人家,最大方的主子也隻允許府上的奴才一兩個月才吃上那麼一回白麵吃食而已。青舒今日卻要府內全員吃白麵饅頭不,還有三個肉菜,還管飽。

消息一出,喜笑顏開的廚娘忙得腳不沾地,其他人也是走路生風地忙活各自負責的活計。

力氣大、飯量大的娟高興壞了,與自家姐打過招呼,便歡呼一聲跑廚房幫忙去了。

在大家喜笑顏開地期待著晚上的大餐時,古強帶著蘇媽媽過來,將六百兩的銀票與兩個銀錠放到青舒手邊的桌麵上。

青舒看也不看,“府上用銀錢的地方不少,放到賬房,你看著安排吧!”

古強卻另有打算,“姐,賬房先生半個月前便提出請辭了,五日後便要走。的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的便想勞煩姐接過去,姐也好從旁學習持家之道。”

青舒愣了,“賬房先生為何要請辭?”

古強一臉的欲言又止。

青舒眨了眨眼,突然想起前主在二十來前,不理會賬房先生與古強的解釋,拿話擠兌賬房先生不,還強行將賬房為數不多的存銀搜刮一空的行徑,一陣無語。她尷尬地笑,“記賬、管賬這種事,我可不懂。”

古強卻道:“隻要學肯學,的便有辦法讓賬房先生教會姐再離開。”

蘇媽媽一臉憨厚地從旁為青舒戴高帽,“姐資聰穎,隻要願意學,下間沒什麼事是可以難倒姐的。”

青舒不確定這是古強兩口子在試探她或是什麼,但有機會掌握府內經濟大權,為什麼要拒絕,即便她接手的是個爛攤子,但接總比什麼也不知道,任由府內繼續困頓下去強。於是她應承了下來,答應從明日起跟著賬房先生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