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舒笑吟吟地看向古雲福,“大伯,古孫兩府的閑事,你確定要管?”
古雲福暴怒,待要發作,但馬氏卻用眼神阻止了他。馬氏這才麵向青舒,“青舒啊,你是你大伯唯一的侄女,你的婚姻大事大伯不管,誰管?這可不是閑事。”
青舒笑得意味深長,“大伯真要管我的婚事?”
古雲福以長者自居,“大膽,你敢質疑你伯母的話?”
青舒收了笑,“你想管我的婚事,可以,前提是……”在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時候,她接著道:“我爹城東的米鋪,城西的雜貨鋪,大伯拿去已經整整有四年了。我爹在城外西郊的一百五十畝的田莊,大伯占為已有四年零三個月又二十一。大伯,你想管我們府上的家務事,又不想在未來的十數年間夜夜夢到我爹的話,請大伯先將鋪子與田莊還回來,包括這幾年經營所得的全部銀兩。”
看著古雲福露出一臉吞了蒼蠅似的痛苦麵色,青舒心情大好,將剩下的話完,“至於大伯這幾年的辛苦費,就拿大伯四年半前從我爹的書房拿走的價值五千四百兩的青花瓷瓶抵了。還有啊,既然是青舒的大伯,又非要插手青舒的婚事,大伯一定為青舒準備了足夠豐厚的嫁妝吧!具體有多少呢?六千兩、八千兩,還是一萬兩?嗬嗬……如果有一萬兩就好了,青舒這輩子都會很感激大伯的。”
古雲福的麵色青白交錯著,他霍地站起來,一甩袖子便往廳外走,並不理會身後傳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青舒一邊迅速抓住馬氏的衣袖,一邊嘴裏歡快地道:“大伯慢走。”
馬氏想抽回袖子,青舒卻緊抓著不鬆手。她一臉女兒狀地又對馬氏道:“大伯母,大伯也真的是,太不心了,居然將府裏唯一拿得出手、能夠妝點門麵的花瓶之一給打了。”著,已經從馬氏的左手腕上退下一隻翠綠色的鐲子拿在手中,然後鬆開馬氏的袖子,退開兩步,羞澀地笑,“大伯母慢走。”
馬氏臉上溫和的笑容僵了那麼一下,又立刻恢複如常,強裝鎮定地尾隨古雲福去了。
孫張氏盯著青舒握在手裏的玉鐲,眼睛都直了。
而孫仁懷低頭,盯著地上的瓷器殘骸與一束鮮紅的花束沉默。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古雲福其實並沒有碰到它,隻是他甩袖子的動作大,帶出的風一過,擺在桌角邊緣的插著花的花瓶便落下來碎了。
他想到什麼,不動聲色地看過去,果然,客位上的每張桌子的邊緣都擺著花瓶,一個不注意,很容易就能刮碰落地。他輕輕地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很怕動作大點兒連帶地將桌角的花瓶給打了。他明白,今日自己不僅白跑一趟,搞不好還得搭銀錢進去,於是清了清嗓子,盡量遠離那個花瓶站起來,“舒兒,伯父伯母知道你娘身子不好,家裏也沒什麼好東西,正好有南方朋友捎了些補品過來,伯父伯母便想到你娘,送了過來。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好好照顧你娘,伯父伯母還有事,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