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盛開於雪山之巔,未至盛開極豔之時,就被斷了根基,純白的花瓣隻能落於廣闊無垠的雪堆,再也無法屹立於山巔,獨自美麗。
剛回國的那段時間,席南薇聽到別人嘴裏用來形容棠笙兒的詞,無一不是下賤、不自愛、萬人可騎、煞星、棠家的恥辱等等。
而發生這一切的根源,席南薇都不得而知。
更有甚者傳言說棠笙兒跟外麵的野男人生了一對雙胞胎,但是他們命不好,一出生就被棠笙兒奪走了氣運,慘死當場。
這一類的話傳進席南薇耳中之時,她既氣憤,又心疼。
氣的是那些沒有素質的人,嘴邊一點把門的都沒有,胡亂傳謠言。
心疼的是棠笙兒在精神出現了極大的創擊之下,還得承受外麵的流言蜚語。
在之後將近半年的時間裏,因為亂傳謠言以及侮辱別人而進局子裏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全是出自於席南薇之手。
她放下了手中的事,整天和春畫一起陪著棠笙兒散心,說說心裏話,又或者是研究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來誘惑棠笙兒。
慢慢地,棠笙兒從最開始完全封閉在自我的內心世界裏走了出來,也開始享受生活的美好,把痛苦的回憶塵封在心裏。
席南薇從來不會主動詢問過去的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棠笙兒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她知道,與其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多帶棠笙兒放鬆放鬆心情。
作為朋友,她會無條件地相信對方,包容對方,保護對方。
一晃五年過去了,棠笙兒的性格也恢複到了以前,外麵也沒有了談論她的流言蜚語。
看著棠笙兒每天變得無憂無慮,席南薇甚至覺得她已經完全戰勝了心魔,找回了自己。
可是...
回到現實,席南薇靠在牆壁上一陣急促地咳嗽起來。
可是,自從陸家這一行人來了雲城之後,就像一堆口香糖一樣黏住了棠笙兒,導致她煩心事不絕,災難不斷。
何況她剛從鬼門關走一遭,卻又落入陸璽梟這個虎口,用生死未卜來形容她也不為過。
席南薇的眼神注意到了林肅,他正如站在頂端批判別人的巨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
“你們這麼做,不怕遭到報應嗎?”
現在再看林肅,席南薇隻覺得心裏直泛惡心。
“報應?”林肅驚訝的表情就像剛認識到一個新的詞語一樣。
“實不相瞞,像我這種天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手上沾了這麼多血,報應這個詞,實在是和我不沾邊。”
他用最迷人的聲音,說著最瘮人的話。
“瘋子!”席南薇瞪眼看著他,實在是厭惡得很。
林肅也不去管席南薇的眼神,他環著手,瞥了一眼席南薇已經發紫的手掌,皺起眉不住提醒道:
“你再耽擱下去最佳治療的時間,這條手,你怕是真的不想要了。”
席南薇卻嗤之以鼻:“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混蛋!”
混蛋?林肅訝異地看著她。
下一秒,她就被林肅打橫抱起。
“對,我就是混蛋,所以你現在沒有反抗的能力,乖乖跟我下去治療。”
席南薇不自覺心跳快了幾分,但在他懷裏抬頭看見他那惡心的臉龐,就又恢複了平靜。
“賤人就是矯情!”
她喃喃著嘴,忍不住吐槽道。
聽到這句話,林肅的腳一頓,止不住的怒意就蹭蹭蹭往上爬。
即使咬碎了後槽牙,他也強忍著把席南薇扔下地踩死的衝動,繼續往電梯的方向走。
沒辦法,誰讓那條手是他親自掰斷的。
“是,沒錯,我就是賤人!”他甚至開始哄起了席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