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賓利,低調地停在路邊。
急救病床才剛在後門露頭,兩名穿著便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就打開車門下了車,徑直地朝後門走去。
幾個護士陸續放開了推著病床的手,身子挪到一邊,把主動位置讓給了他們兩個。
“有勞你們了。”
待站定之後,兩名便衣男人頗為感激地向她們表達了謝意。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
隻有其中一位護士回了話,其餘護士的注意力都緊張地觀察著四周,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席南薇這個女人,是她們接收到命令之後偷偷轉移出來的。
發布命令的人她們無從知曉,隻知道是一個背景很厲害的男人。
席南薇做手術的時候沒有登記她的任何個人信息,幾名護士對她的身份都一無所知。
隻知道把這女人送到後門,她們就可以得到一千塊錢的獎勵費。
這件事她們並沒有聲張,為了以防萬一,甚至在手術過程中,聯合醫生偷偷地往需要輸進席南薇身體的藥水裏加了小分量的安眠藥,可以保證她可以睡上個五六個小時。
護士們沒想多加逗留,她們催著這兩個男人把床上這女人抬上車,好回去交差領錢。
席南薇睡得很安沉,兩個壯漢一前一後將她抬上車,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黑色賓利揚長而去,幾名護士推著空了的床回了醫院。
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翌日清晨,在一個整體偏白色色調看起來十分清爽的房間裏,席南薇躺在偌大的床上。
睡著睡著,她突然被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
厚羽絨被把她捂出了一身的汗,汗液浸透過睡衣在床單上留下一塊不小的印子。
她做噩夢了,夢見被別人推下了懸崖,死無全屍。
死前的最後一秒,她都不知道凶手長什麼樣。
席南薇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髒也在急促而又不規律地砰砰直跳。
房間裏熟悉的布局進入到迷茫的眼中,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印象中她的最後記憶停留在自己還在做手術的那段時間。
難不成,她穿越了?
隨著注意力的被轉移,那個被別人推下懸崖的噩夢逐漸被她拋到腦後,心髒的跳動頻率也開始恢複正常。
在發呆的過程中,右手手腕的白色紗布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她稍稍抬起右手...
“我丟,這麼快就好了?”
席南薇忍不住驚呼起來,她發現整隻手活動自如,一點也不像剛做過手術的樣子。
不過...正合她意。
窗外的大太陽以及手上的紗布在告訴她,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想到昨天救不出棠笙兒的憋屈還有斷手之仇,席南薇就恨得牙癢癢。
她攥緊拳頭,咬緊後槽牙,心裏暗暗決定要帶著她的幫派兄弟們把昨天斷她手的那個狗逼男人打個落花流水,再端了那個醫院,看看誰才是雲城的老大。
說幹就幹!
她伸腿下床,準備找手機搖人。
不過...她停住了找手機的動作。
低下頭,睡衣都牢牢地貼在了身上,黏膩感正侵犯著她的皮膚。
席南薇不管從眼神還是表情中,都透露著一絲絲的嫌棄。
她拐過腳,去了衣帽間,在櫃子裏找出一套衣服後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