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薇一臉哀怨地坐在床上,拎起卡通玩偶的頭一拳下去。
“狗日的東西,手機還給我拿走了,可惡可惡。”
哐哐下去又是幾拳,卻跟打到棉花上一樣沒有感覺。
那個被當成林肅一樣的玩偶被她丟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沒辦法,隻能再出去買一個新的手機了。
門把手一按,席南薇立馬變了臉色。
狗日的!門被反鎖。
反複按下門把手好幾次,房門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地擋在席南薇麵前,擋住了她出去的路。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她的心裏升起。
她麵露著急,不停地拍打著房門,盡可能多得弄出動靜。
“黃媽!黃媽!開門!”
黃媽是席南薇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的傭人,她來席家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席南薇更是把她當做了親人。
歲月已經在黃媽的臉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的痕跡,她的兩鬢已經花白,做了幾十年的傭人脊背也早不如之前堅挺。
她和席凱旋站在不遠處,一臉擔憂地聽著席南薇房間裏的動靜。
“老爺,您這樣把小姐鎖在房間裏是不是不太好?”
房間裏陸續傳出呼救的聲音聽得黃媽心裏難受極了。
門是席凱旋鎖的,鑰匙也在他那。
“哼!”席凱旋冷哼了一聲,他轉過頭,對著黃媽訓斥道:“有什麼不好的?放她出來幹嘛?難道又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跑去醫院,往陸璽梟的槍口上撞?”
這話懟得黃媽啞口無言,她低下頭,妥協著說:“老爺教訓的是,是我欠考慮了。”
她隻是個傭人,還輪不到管主人家的家事。
況且,老爺也是為了小姐好,把她鎖在房間裏雖然有些極端,卻也是對她最好的一種保護方式。
“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
席凱旋輕瞥了黃媽一眼。
“是。”黃媽應了一聲,轉身往後退。
席凱旋突然回過頭,深邃狹長的雙目裏盡是冷冽!
“等等!”他的語調高昂。
“怎麼了,老爺。”黃媽一臉茫然。
席凱旋的目光轉移到她手中那個套著海綿寶寶手機殼的手機。
“除了一日三餐,其餘時間不準跟她講話,這個手機絕對不能給她。”
他的話語中帶有絕對威懾力,黃媽對上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膽怯,拿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好的...我知道了。”
“下去吧。”
“是。”
黃媽哈著腰,恭敬地往身後退,到了樓梯口,才終於如釋重負般直起身子。
席凱旋平日裏待她不說有多客氣,但至少不是像剛才那番冷麵閻王的模樣,黃媽一陣後怕,不禁擔憂起席南薇這幾天的處境。
席南薇依舊在不停地拍打著房門,求爺爺告奶奶般呼救。
席凱旋拄著拐杖,一步步地朝她房間門口走去。
“南薇。”
蒼老卻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傳入房內。
席南薇仿佛看到了救星,她瞬間打起了精神。
“爺爺,爺爺,我房間門鎖了,您快去找鑰匙過來放我出去。”
任憑她說得如何激動,從那句‘南薇’之後,空氣如死一般地安靜,再也沒有了席凱旋的聲音。
“爺爺?”她試探性地開口,確保剛才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許久,席凱旋終於張開了嘴,吐出了字。
“南薇,房間是爺爺鎖的,這幾天你就好好待在你的房間裏,哪也不要去。”
“手機、平板之類的東西爺爺暫時給你保管起來,等過幾天爺爺再親自還給你。”
席凱旋像平日裏那樣,溫聲細語地勸道。
這些話卻如同寒冬屋簷處的冰錐落下,狠狠地砸中席南薇的腦袋,雖然沒有傷口,卻會感到刺骨地冰冷和疼痛。
她木訥地站在門口,隔著一扇門和席凱旋麵對麵。
“又是因為陸璽梟嗎?”她痛苦的開口。
席凱旋重重地歎了口氣,忍著雙腿的疲意,身體的重量大部分靠著拐杖來支撐。
“爺爺還是那句話,陸璽梟的實力深不可測,陸家更是上京城的第一家族,咱們實在沒有辦法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