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一直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就怕有人把他清姐給關在外麵。

直到聽到楚清回到知青點的動靜,宋遠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楚清起的比平時早了一些,用自己屋裏的大鐵鍋煮了一鍋濃稠的純大米粥。

自己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過這大米粥了。

一方麵是這麼多年吃早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另一方麵就是後世早飯流行什麼牛奶、豆漿、或者用破壁機打出來的各種雜糧米糊、雜糧汁的。

純白的大米稀飯倒是少見了。

濃鬱的米香在屋裏蔓延開來,楚清裝滿了兩個大飯盒,先放到空間裏保著溫,然後自己就著之前囤的小鹹菜喝了兩大碗粥。

還真別說,用這土灶大鍋熬的粥就是好喝,是空間裏那些高科技廚具做不到的。

怪不得自古以來,清粥小菜,度過浮生。

越簡單的食物,越能感受到自然生命的氣息。

楚清把飯盒用網兜裝起來,揣到自己的棉襖裏麵,又拎上上次劉向紅拿來的雞蛋糕,就往牛棚趕去。

不去看一眼,實在是於心不安。

牛棚這邊,吳婉如在半夜裏就退燒了,出了很多汗,孫杜仲用楚清給的暖水壺裏的熱水衝了碗淡鹽水,喂吳婉如喝下,這才略微舒服地睡去。

早上醒來,吳婉如已經不發燒了,隻是還有點虛弱,肚子裏空空的,有饑餓的感覺,但是嘴裏沒有味道,什麼也不想吃,也吃不下。

孫杜仲給她把了把脈,輕聲哄著,“我給你熬點玉米糊糊,裏麵放上紅糖,甜絲絲的,你肯定愛喝。”

吳婉如略微睜開眼看了下孫杜仲,有些虛弱的開口,“哪兒來的紅糖啊?”

昨天晚上吳婉如昏昏沉沉的,發生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你燒的厲害,清和這孩子去知青點把上次給我們送野雞的那個丫頭叫來了,她正好有退燒藥,我喂你吃了退燒藥,紅糖也是她拿來的。”

吳婉如聽後,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原來是這個丫頭啊~”

“是啊~你再眯一會兒,我煮好粥端過來喂你。”孫杜仲給吳婉如掖了掖被子,出了裏間。

牛棚這裏的屋子構造和知青點前院一樣,也是三間屋子,但是比知青點的要小不少。

中間是堂屋,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屋子。

孫杜仲和吳婉如住一間,秦瞻璋帶著孫子秦清和住一間。

這裏原來就是地主家裏的牛棚,這屋子是養牛的下人們住的。

也幸好有這麼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然他們這幾個老骨頭,在這東北地凍天寒的環境下,根本就活不了。

孫杜仲洗了把臉,又漱了漱口,準備燒鍋做飯。

秦瞻璋聽到動靜,也起來了。

“怎麼樣了老孫,婉如退燒了吧?”

孫杜仲點了一把玉米稈子的葉子,塞到灶膛裏,“退燒了,沒啥事了,就是有點虛,養養就好了。”

“退燒了就好,”秦瞻璋鬆了一口氣,不過又犯愁了,“咱們這也沒啥有營養的,這可如何是好?對了,昨天那丫頭帶了些紅糖過來,你多給婉如喝點紅糖水。”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多喝點紅糖水,也總比啥都沒有強。”

這邊鍋裏的水快開了,秦瞻璋去舀了點玉米麵,打算下到鍋裏。

就聽到敲門聲,“孫爺爺?秦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