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輕飄飄地從窗戶落進來，風雪也跟著飄進來。
他彎著唇，“我來看看你死了沒。”
真是毒舌。
林書瑤恨不得來個人把他嘴縫上。
她往後退了幾步，將空間讓出來，自己走到桌邊提壺倒了杯涼茶，舉杯問他，“你要來一杯嗎？”
“飲一杯也無妨。”
相柳倒是毫不客氣。
林書瑤給他也倒了一杯，相柳像是渴急了，喝得很快。
但他的動作依舊賞心悅目。
林書瑤看著他喝完，又給他滿上，相柳連喝三杯才停下。
林書瑤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鑒於前麵的教訓，她把那些疑問全都壓了下去。
她不說話，相柳也不開口，兩個就這麼幹巴巴地對望。
林書瑤覺得她腳下都快給她摳出三室一廳了。
她移開視線，望向窗外，一輪圓月皎白無瑕。
她幹巴巴地說，“今晚的月色不錯。”
相柳也抬頭看向窗外，“去屋頂嗎？”
“什麼？”
林書瑤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相柳橫腰攬住，然後她就飛了起來。
鼻翼間縈繞著一股冷意的清香，她心猿意馬地將頭埋在相柳的懷裏，聽著他胸腔裏傳出來的，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她的臉悄悄紅透了。
相柳很快帶著她在某個尖尖的屋頂站定。
林書瑤望了眼腳下，將相柳抱得更緊了，“不行不行，我恐高。”
恐高是有一點點，但不嚴重。
她純粹是想占便宜，環在某人腰間的手，舍不得收回去而已。
相柳也許看出來她是裝的了，冷著臉讓她鬆開。
林書瑤打死不放，“我真的害怕，我不管，你帶我出來的，你得負責我的安危。”
哪怕沒抬頭，她也能感覺到，此刻的相柳，隻怕滿臉無語。
過了一會兒，相柳語氣緩和了一些。
他說，“你這樣，看不到景色。這樣，你先鬆開我，我會一直抓著你，絕不讓你掉下去。”
林書瑤隻得依言放開他。
相柳也果然緊緊抓著她的手臂。
林書瑤的視野一點點變寬，月光皎皎，照得四周如同白晝。
鱗次櫛比的屋簷，錯落有致，像一幅絕美的水墨畫。
林書瑤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跟上次夜探寶墩的心境完全不一樣，當時隻想著快點找到糧倉，完成任務不要節外生枝，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月色。
相柳扶著她慢慢蹲下，“坐在屋頂上，會沒那麼害怕。”
林書瑤也照做，果然放低自身的重心之後，那種強烈拉扯她往下掉的幻覺沒有了。
她感受好了不少。
相柳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玉葫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微風拂過，將淡淡的酒香送過來。
林書瑤看得眼饞，“如此美酒，豈能不分享？”
相柳也不小氣，當即就將玉葫蘆遞過來，林書瑤伸手去接，指尖觸到對方的手，微涼細膩，跟瑩白的玉葫蘆一個觸感。
她也仰頭灌了一口，入口辛香，卻不似現代的白酒灼喉。
林書瑤還挺喜歡的，一口接一口。
相柳也沒催她還，隻是側臉望著她，似乎唇角帶笑。
林書瑤也遙遙望著他，卻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她也並不在意，又仰頭望天，“我喝過一種酒，辛辣無比，不過在這裏喝不到，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