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意了。
林書瑤忍著胸口巨大的痛意，試圖伸手去安撫相柳。
士兵們很快將始作俑者緝拿，押著她跪在林書瑤身前。
“瀟瀟？”
林書瑤微微訝異，怎麼會是她？
難不成，今天的這場刺殺是瑲玹安排的？
想了想，也符合他的人設。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他真的能朝唯一的妹妹下得了手嗎？
林書瑤想了很多，腦子越來越沉重，她的意識開始渙散。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她似乎看到震怒的瑲玹，一掌打向瀟瀟，後者飛出幾丈遠，猛吐鮮血。
瑲玹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瀟瀟露出一個破碎而又堅韌的笑容，如果不是王姬，殿下您早就實現宏偉目標了。現在也一樣，隻要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一切還是您的。”
瑲玹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咯咯打顫，“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我妹妹，相依為命，唯一的親妹妹！”
最後幾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已經閉上雙眼的林書瑤，都跟著抖了一下，有清澈透明的液體從她眼角滑落。
不管刺殺跟瑲玹有沒有關係，她都會原諒他，然後遠離他。
他們，再也回不到小時候的親密無間。
隔閡已然產生。
瀟瀟死了。
林書瑤還活著。
孩子沒了。
相柳又恢複了以往冷冰冰的麵孔，侍從們都不敢靠近他，遠遠就下跪行禮。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喘息。
林書瑤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讓她無法動彈。她回想自己穿書過來的所有，發覺時間過得好快。
每日相柳都會來陪她。
“會好起來的，你別擔心。”
“朝中事務我會幫你處理好，你別想太多，好好養傷。”
“我已經命人將瑲玹羈押起來，你放心，好吃好喝住著，隻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個交代……雖然我很想將他碎屍萬段，但我知道，你一定會傷心的。”
相柳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目光溫柔繾綣，很容易讓人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他如何了？”
相柳沉默了許久，才啞著嗓子道，“不太好。他也很自責，傷害了你，可這毫無用處……”
相柳的眼裏充滿了恨意和悲痛。
林書瑤伸手牽過他的手，聲音緩緩，“相柳……”
“我在。”
他專注的目光，讓林書瑤的臉上泛起紅暈。
她沒有躲避，而是直直地回視過去。
這一瞬間，她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若是對相柳坦白自己根本不是小夭……會發生什麼？
說來也奇怪，原本她決定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這輩子都不說出來。
可當那個念頭神使鬼差地冒出來之後，就時時在她心裏翻湧，好幾次都差點脫口而出。
她到底不敢。
未知的恐懼籠罩著她。
她害怕相柳會憤怒拂袖而去，丟下她不管。
也害怕相柳的愛意隻給小夭，而不是她。
也許，生病的人，總是會胡思亂想，比起往日，總是要脆弱一些。
她這邊內心天人交戰。
相柳早就看出一絲端倪，“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