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輛低調的雲攆趁著夜色,悄悄從都城駛出來。
雲攆飛在半空,無人發覺,那駕駛飛馬的人竟是個七歲孩童。
孩童口中還念念有詞,“竟然讓毛球大人駕車,簡直慘無人道!”
一個光球從門簾飛出來,狠狠砸在孩童的頭上,他恨恨瞪了一眼緊閉的門簾,到底不敢繼續蛐蛐了。
別看雲攆外表灰撲撲的,其貌不揚,內裏卻布置得極為舒服奢華,不止座位上鋪了厚厚的絨毯,地板上都是溫暖又柔軟的毛毯。
林書瑤掀起窗簾一角,看著都城的光亮在身後越來越遠,漸漸與閃爍的星光混為一體。
她看得入神,並沒有注意到有寒風鑽進來,帶走了車廂裏的溫暖。
相柳伸出手握住林書瑤的柔夷,微微的暖意傳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若是不舍得,我們便回去。”
他的神情是那樣深邃,叫人望不到底。
林書瑤回過神,她搖搖頭,指著窗外的地麵,那一簇簇淡黃的小花朵,在月色照耀下若隱若現。
她說,“看,迎春花。”
哪怕是無人的角落,它們也照樣開得熱烈。
雲攆外麵,傳來毛球的嘀咕,“大半夜還要駕車,去哪裏也不說,算了算了,誰讓她是主子的心上人……”
林書瑤聽得抿嘴偷笑,相柳眉頭微蹙輕輕搖頭,看得出他也很無奈。
眸光瞥見某個人的偷笑,他隻是滿臉寵溺。
“想好去哪兒了嗎?”
林書瑤歪著頭,很認真的想了想,“去玉山。”
相柳以為她會說去深海,畢竟她不止一次說想去他生活的地方去看看。
“為什麼想去玉山?”
“這是個秘密。”
林書瑤俏皮地眨了眨眼。
“好,去玉山。”
相柳不再追問,外麵毛球接到指令,又嘀咕了幾句,鞭策著飛馬轉了方向。
去玉山,是為了跟過去的自己告別。
也更是因為,隻有玉山才能讓她恢複靈力,再次獲得強大的力量。
盡管她放下了一切權利,盡管現在的阿念對她是善意的。
但她不能保證,那些身處權利旋渦的人,會不會為了更大的權利,而再次拖她下水。
她不能每次都依靠別人,她得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
更別說相柳為她付出足夠多。
九命已然丟了一半。
她伸手在相柳銳利的輪廓線上緩緩滑過,指腹的觸感冰涼細膩。
麵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並非她的幻想。
“相柳,你終於是我的了。”
一隻修長的手,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他語氣淡淡,“以後一直都是。”
林書瑤眉心一跳,臉上不自覺地發燙。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用一張禁欲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動人情話的?
她的嬌羞落在相柳眼裏格外動人。
性感的喉結滾了兩下,他清冷的麵容緩緩靠近。
等林書瑤察覺到時,她已無處可逃。
她也不想逃。
身體比腦子反應快,早已熱情地迎上去。
相柳手一揮,一個隔音結界將車廂包裹起來。
雲攆外麵寒風呼嘯,車廂裏卻是滿室春光。
兩顆燥熱的心,靠得越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