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你幹嘛呢?”
張正的聲音,把楚南拉回現實。
他趕緊搖搖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沒事兒,我覺著白剛的死法,有點兒奇怪。”
“哪兒奇怪?”張正直勾勾的盯著幾張底片,“你是說這些傷口麼?
確實挺奇怪的,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渾身的骨頭基本上全都碎了,你說會不會是被人拿榔頭砸的?”
張正說到這兒,愣了愣神,使勁兒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然後又一本正經的分析道:“不太像,如果是榔頭的話,這麼多傷,不得把人錘成肉泥啊?”
說到這兒,張正看向楚南,“你看著我幹嘛?你覺著這是咋回事兒?”
“不知道。”楚南搖搖頭,“不過,我覺著這個案子不簡單,凶手也不簡單。
咱們辦案子的時候,一定得做好自我保護工作!”
“對。”張正點點頭,“能把人給折磨成這樣,凶手極度冷血,極度危險,心理素質也很可怕!
對上這種人,危險係數很高!
王隊,你們可得注意了!在調查過程中,最好是三人一組,相互配合,做好準備工作。一定不能有人單獨行動!”
王曉點點頭。
“楚南,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回去的車上,張正忍不住好奇的問。
這個案子很複雜。
複雜的是,在屍體上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你沒有一個詳細的懷疑目標,拋屍地周圍也沒有一個攝像頭。
兩眼一抹黑。
想要查出來是誰殺了白剛,唯一的辦法就是大範圍的調查跟白剛有過交集的人。
親戚,朋友,仇人。
恰恰是這樣,這個案子又是最簡單的。
你沒有線索,就不用各種分析,各種猜測。
就簡簡單單的排除法,不用消耗太多的腦細胞,一步一步的查下去就行。
楚南無奈的笑笑,“其實也不算是發現了什麼吧,就是有些自己的猜測。
我覺著白剛是被人打死的。”
張正愣愣的看著楚南,滿眼的失望。
楚南嘛,天才嘛,破案高手嘛。
張正習慣了他一針見血的指出案子裏的疑點。
突然冒出這麼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基本上等於沒說。
都確定了是他殺,誰不知道白剛是被人打死的?
“不是,你這跟沒說有啥區別?”張正無語的問道。
“我意思是,他是被人徒手打死的。”楚南更正自己的話。
“不還是被人打死的麼,我也知道。”張正說完,突然回過神來,立馬瞪大了眼睛。
“徒手?你意思是,隻用拳頭和腳?”
“對。”楚南點點頭,“白剛骨骼上的傷很奇怪,他左肋的斷口呈現出一個很整齊的弧形。
這個弧形的弧度和範圍,剛好和拳頭吻合。
顱骨碎的像是被榔頭敲的一樣,但是頭部的皮肉並沒有呈現出那種爛肉的狀態。
這說明凶器不可能是鋼鐵那種硬度很高的東西,又不可能是小皮錘。”
“那有沒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在榔頭上麵包裹了皮套呢?”一旁的張斌忍不住開口問道。
“呃...”楚南愣愣的看著張斌,腦海裏不自主的浮現出一個畫麵。
在白剛一臉驚恐的眼神中,凶手淡淡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皮套,套在榔頭上麵。
然後舉起套著皮套的榔頭,一錘接著一錘,把白剛錘的不成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