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著,白局長現在意識清醒,他,他說,他說要見見一個叫楚南的。
我想著,我想著,既然白局長有這個要求,趁著他意識還清醒的時候,可以見見親友。”
陳主任的話像一個炸雷,炸的所有人愣在當場。
“我是楚南。”楚南舉起手,擠過人群,徑直走進了急救室。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人意識還清醒著,你就宣布手術失敗了?治病救人是你的天職,有你這麼工作的麼?”
“不像話!還沒到最後一刻,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我很懷疑你的職業操守!”
“餘院長,我要求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搶救白局長的生命!你們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盡量滿足!如果咱們的醫療水平不夠,我可以安排直升機轉院!”
看著血淋淋的手術台,外麵的嘈雜聲似乎瞬間消失了。
白援朝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麵如紙色,聽到腳步聲,用力的睜開眼睛,擠出一抹微笑。
“你小子哭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白援朝調侃一句,然後苦笑著說道:“老啦,反應速度跟不上了。這要是十年前,那小子根本就不可能近我身!
不過還好,他沒傷著秀蘭。哎,說句實話,就這麼走了,還挺不甘心的。
你小子,盡快辦理手續,去省裏吧。去了省裏,低調點兒,那兒不比咱們林川,那兒沒人護著你,知道嗎?
不過,我給你留了一條路,省廳的黃廳,是我老同學,上學的時候,我救過他,我們倆比親兄弟還親,我經常在他麵前提起你,看著我的麵子,他應該會照應你一下的。
還有,如果真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兒,就,就打我手機裏頭備注老白的那個電話,隻要不是天塌下來,他,他都能幫你想辦法。
照顧好你媽,你媽不容易啊。我整成這個樣子,她心裏肯定會有個結兒的,你得多陪陪她,知道嗎?”
白援朝不停的交代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生怕有些話還沒說出口,自己就走了。
“白局,您沒事兒的,您一定會沒事兒的。是不是覺著我愛惹事兒?不好意思,以後您還得為我操心。”楚南擦了擦眼淚,傻傻的笑著說道。
白援朝也忍不住笑了,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你這話說的了就沒良心了啊,我什麼時候嫌你麻煩,嫌你給我惹事兒了?
有你這麼個幫手,我不知道省了多少心。這輩子能跟你當同事,舒坦!”
楚南悄悄的掏出大還丹,笑著說道:“白局,疼吧?給,吃顆糖。”
白援朝雖然疑惑,不過楚南遞過來了,他還是張開嘴。
大還丹一入口,立馬就化成了一股熱流,瘋狂的朝著胸腔湧了過去。
白援朝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楚南,“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糖啊,白局,您放心吧,您吉人天相,沒事兒。”楚南很平靜的笑笑。
白援朝有些無奈的笑著說道:“咱們幹這一行的,還相信封建迷信的那一套嗎?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白援朝這輩子,行得端坐的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說著說著,感覺有點兒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