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向墨綠色液體裏加入小美人魚動聽的歌喉，均勻加熱直到泡沫消失，就可得到世上絕無僅有的忘歸水。忘歸水可以讓使用者回到心中最後悔之事發生之前，給予使用者更改錯誤的機會…”
牧蟬合上了魔藥書，感覺腦袋上的毛都炸了。這也太像化學實驗操作手冊了，甚至加熱前會讓操作者帶好手套準備坩堝鉗。
她翻到最後一頁。
“若實驗操作不標準，可酌情扣步驟分3分。”
“？”
這不會真是女巫魔藥學考核答案及評分標準吧。
書裏說忘歸水的核心元素是小美人魚的歌喉，於是她篤定自己的身份是將魚尾變為雙腿的海女巫，而原著中海女巫的目的就是這所謂的後悔藥。
按照歌謠，小美人魚會在第三天找到她用嗓音變腿上岸，根據她穿越的時間推算，現在應該還是第一天。她看向船上的鍾，上午十一點五十九分…
秒針滴答了三下歸於正中。十二點了。
“——God is pleased to p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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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元在空蕩的破船上快睡著了。
然後她又聽到了剛進入世界時的悠悠歌謠。那輕吟的嗓音霽月清風，帶了些朝露未晞的揚氣，繾綣著傳遍深海的每個角落。魚群因她翻躍著，對著季白元所在的木船眈眈而視，遊曆了一周後又似入無人之境般，洶湧著衝向海的彼岸。
季白元似乎明白了，這些魚群當時之所以圍著她和小美人魚，應當是這歌聲令它們躁動了。
隻是它們為何不攻擊她？此時當做看不見她的話，又為什麼對人魚感到懼怕？
她歎了口氣。小美人魚這段時間也沒來看她，雖然體感上距離上次歌唱到現在應當不足一天，可是她什麼都幹不了真的很無聊。她已經給周圍的海草都起了名字，跟遊蕩的每條魚打過招呼，甚至已經把罵沈煙和牧蟬為什麼不來找她的話術都準備好了。
但是她咽回去了，她可真是個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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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兩個小時過去，沈煙兩人的工作有了很大進展，三把鑰匙已經初具雛形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隻磨了匙牙的部分，管偌寒問過這樣沒有鑰柄要怎麼開鎖，沈煙隻是明媚地笑，不回答她，轉而說你隻要在禁閉室等我就好了。
然後她們把大塊的灰磚磨碎，冰冷的鵝卵石貼著身體儲存，河泥就著午飯送來的水揉開鋪在床底，銷毀了一上午作案的痕跡。
沈煙把三片鑰齒壓在舌下，示意管偌寒可以開始了。
管偌寒努力回想自己的國家，擠出兩滴淚：“獄警先生！啊——！她瘋了！救我…！”
沈煙一拳砸在管偌寒頭邊上，咬著牙大喝：“閉嘴！”
那位獄警便是這時候趕來的，直接敲著警棍開了牢門指著沈煙讓她不許動。沈煙一手揪著管偌寒的領子轉動身體把她擋在身前，另一隻手按在她腹部一推，管偌寒便整個人背倚著壓向獄警。
雖然他們沒有職業素養，但是為人的本能還是讓他攤開臂接住了管偌寒。沈煙便趁這個功夫一腳踩在牆上閃到獄警身後，對著百會結結實實一個肘擊放倒了他。
“草，這麼脆。還以為有的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