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墨告訴江念過五天就要去喝喜酒的事情。
江念坐在門前的小木凳上,發著呆,手拿著一根樹枝,若有所思地亂劃。
喝喜酒到時候人多眼雜,趁著沈以墨不注意能不能成功跑走呢?
但問題自己不知道正確的出村路線,容易迷路。
“唉!”
江念有些頭疼,無奈地歎口氣。抬頭看向遠方,四麵八方都是山。連通訊設備都沒有的落後大山,隻能靠信件往來。
她寄出去的信都有十多封了,兩個多月了也沒有任何回信。按正常速度來說,兩個月信應該會收到了吧?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呢?
沈以墨的老板最近沒接什麼活,所以沒叫他去做雜活。
沈以墨也閑不下來的人,他搬出柴房裏的幾根大木頭,把它們劈一下,方便燒火。
隻見他將斧頭高舉過頭頂,手臂用力,“呼”的一聲落下,圓木瞬間被劈成兩半。地上劈好的柴火有一堆了。
沈以墨擦了擦汗,看向坐在門邊發呆的江念,大聲喊道:
“江念,過來把地上的木柴搬去廚房。”
江念原本還在想著如何出逃,下一秒被沈以墨的聲音打斷。
她連忙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後的灰塵,趕緊走過去搬柴。
沈以墨劈累了,拿起水杯坐在那喝水。江念蹲下身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木柴,雙手抱在懷裏。
沈以墨看著她慢吞吞地一條條撿,不悅地皺眉,放下杯子,冷聲冷氣地說:
“幹個活都那麼麻煩。”
江念自然聽到了語氣裏的嫌棄,低著頭繼續多撿兩條,沒有反駁他,默默地把木柴抱回去。
沈以墨看她隻會幹活,什麼話都不說。以前臉上還看得出情緒,現在她整個人冷冰冰麵無表情覺得無趣。
學校裏,沈梅和趙芸站在走廊裏,望著遠處一群低年級同學在那跳房子。
她們學校是初中,小學並在一起。除了大課間時間一樣,其他時間錯開的。
“你有什麼夢想嗎?”
沈梅忽然問趙芸。
“沒想過!”
趙芸想了想,搖了搖頭,眼含期待地說:
“不過我想看看山那邊是怎麼樣的世界。”
“我也想!”
沈梅點了點頭,讚同道。
他想起江念跟她描述過外麵的世界,是她做夢也想不到。
外麵的大樓建得很高,還有電子屏幕能播放視頻。
外麵的學校也很大,有足球場,有羽毛球場,還有體育館。
沈梅也想象不到那會是什麼模樣。
“鈴鈴鈴!”
上課的鈴聲響起,一群人跑步湧了進來。
江念搬了幾趟木柴,看了一眼時間又得準備洗菜做飯。
洗著菜的時候,江念想起自己月經已經有一星期沒來了。
心裏有些害怕,她看了一眼下腹,想了想。
沈以墨每次和她在一起都不做措施,還折騰到後半夜才能放過自己。
不會真的會有孩子了吧?她不想要孩子打斷自己的計劃。
江念喜歡坐在院子門前,吹吹風。其實想看看曉雨什麼時候過來。
到時候好問她路線怎麼走。五天後就是機會,再不走她自己也熬不下去了。
拖得越久,越怕有孩子會礙事。
老太太發現沈以墨吃得比以前的少得多。關心地問道:
“墨兒,怎麼不吃多點呢?”
“飽了,奶奶。”沈以墨放下筷子,笑著回應。
他沒有告訴奶奶,最近心煩得很。沒活幹自己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工錢又沒催到,屋頂也沒補好。等過一個月天氣冷了,屋頂漏水就太冷了,冷風一吹進來,誰也受不了。
一想到這,就越發厭惡江念,要不是她,自己應該有一筆錢可以解決當前困境。
還是不會下蛋的母雞,浪費錢。
江念感受到他的複雜的目光,沒有看他。自己默默地吃飯。
反正多吃點逃跑才有力氣,不能餓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