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少女所按壓小腹的位置來看,患疾的腸子位置應該在最尾部,我將之稱之為闌尾,這闌尾隻一端與盲腸相通,所以嚴重時,是可以將此闌尾給割掉的,並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影響。”
宇文霸也明白,在這個講究身體發膚授之於父母的年代,莫說割身上的一個器官了,就是剪頭發那都是不孝,所以宇文霸也沒有催孫思邈,他明白孫思邈需要點時間來思慮,何況孫思邈本就還是一個道家人。
“你有多大把握?”沉默良久後,孫思邈最終還是冒出了句話來,或許對於一個學醫的人來說,探尋出一種新的救治人的方式來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自己或許是真的應該嚐試一下!
何況這小子說的也像是那麼回事。
“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宇文霸瞅著孫思邈瞪向自己的雙眼忙道:
“先已說過,我隻是聞聽這樣一方法並未實際操弄過,故若是孫神醫也同意一試的話,也得由孫神醫你親自來割掉那節闌尾。”
孫思邈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這小子先是拋出一個讓自己垂涎三尺的巨大誘·惑,然後等到自己經受不住誘·惑同意後才告訴自己還得自己去完成······
“孫神醫想必能弄來羊腸膜吧?”宇文霸輕聲的又開始了誘·惑:
“隻要有羊腸膜,在下便可以弄出羊腸線來,到時候孫神醫割了闌尾,再用羊腸線將之縫上,便可以了。”
“羊腸膜自有。”孫思邈抹了一把額頭浸出的汗漬,終於下定了決心,朝外喊了葛大夫進來,道:
“你領著好漢去取羊腸膜製羊腸線,一切聽好漢使喚,再喚雷氏兄弟將那小娘子抬進來。”
葛大夫應了一聲,叫了雷氏五兄妹進屋來,然後領著宇文霸便往後麵走去,在一個盆裏宇文霸瞧見了一張剝開了來的羊腸膜,正浸泡在溫酒裏,還散發著淡淡的酒香,不覺奇怪,道:
“孫神醫將羊腸膜準備何用?”
“我家恩師欲用此羊腸膜做貼藥。”葛大夫簡直對自己的恩師尊崇無比,以前做貼藥,每當換藥時將藥貼從患處撕下都是一層皮,治了舊疾添了新傷,而這羊腸膜卻截然不同,隻要將溫水浸濕片刻,便能輕易的將藥貼扯下了。
“孫神醫果然妙手。”原來此法是孫思邈所創出來的!
宇文霸由衷的感歎了一聲,藥貼雖然不貴重卻應用麵極廣,使用藥貼的人很多,無論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是經常使用,這種方式一推廣,真可謂是惠及大眾的一件善舉了!
“我要一張沒有經過溫酒浸泡的羊腸膜。”宇文霸望向葛大夫道:
“再要一些淨酒,一把鋒利的剪子,一把更鋒利的小刀,一顆針可不是你紮人的針是要做女紅的繡花針,當然大一些的更好。”
“好,稍等。”
葛大夫幹脆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去了,片刻便將宇文霸需要的東西拿了來,宇文霸將羊腸膜剪成細線狀,穿進了繡花針針眼,然後將針和羊腸線還有那小刀一起丟進一個盆裏倒上淨酒,再放火上微微加熱,然後端離火口浸泡了些許時候方才撈起來放在一個早已用淨酒洗淨的小盤裏。
宇文霸又用淨酒擦了手,這才拿起小盤往內屋走來。
孫思邈已經將宇文霸的想法告訴了雷氏兄妹,此時見宇文霸進內屋來,齊刷刷的都盯了過來,再見宇文霸手中小盤裏的玩意,竟然全都顯出一絲的驚恐色彩來,雖然剛才孫神醫已經替他們兄妹說過了,但是此時幾人還是有點不能接受的感覺。
“小妹······”
“幾位哥哥,你們都出去吧。”那小娘子說完話便望向門口的宇文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