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給我們留點啊!”
見酆雲鶴不停地往嘴裏塞醬牛肉,盤子都快見底了,刀疤臉頓時坐不住直接將盤子搶了過來。
酆雲鶴嘴裏不停咀嚼著,含糊道:“別那麼小氣嘛,等會我讓你衝前麵。”
“我衝前麵?你想得美!”
刀疤臉算是明白了,別看這小子年輕,其實已經是個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滾刀肉了。
酆雲鶴笑了笑,抄起酒壇仰頭往嘴裏倒,將牛肉送下去後,神色認真開口道: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對付不了邪祟怎麼辦?”
“不可能!”
刀疤臉大手一揮,搖頭道。
“我們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怎麼可能會對付不了區區邪祟。”
酆雲鶴歎了口氣,略微加重語氣道:“我說的是萬一,萬一對付不了怎麼辦?”
啪--
“沒有萬一!”
刀疤臉一掌拍在木桌上,在桌麵上留下了一個凹陷下去的掌印。
這是什麼掌法!
看著掌印中清晰的手掌紋路,酆雲鶴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頓時有了與其結交的打算。
他能一巴掌將木桌拍爛,但是做不到準確留下掌印,這是蠻力和技巧的區別。
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這時,鬼麵女子站起身來,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出發吧。”
酆雲鶴:“......”
就沒有人為他發聲嗎?
...
烏雲將漫天繁星與皎月遮住,漆黑的夜色之下有著薄霧隨風飄蕩,五米開外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
“明月吐光,冤鬼風裏蕩,夜更深霧更寒。
遊魂踏遍幽靜路上,尋找替身,陰風吹冷月光......”
這宛如僵屍片中的環境,讓心裏毛毛的酆雲鶴不自禁唱起歌兒來壯膽。
鬼麵女子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驚恐成怒地朝酆雲鶴吼道:
“你能不能唱點正常的,故意嚇唬我們是吧!”
刀疤臉清了清因緊張屏住呼吸而沙啞的嗓子,反駁道:“咳咳,我可沒有怕。”
“嗯,唱得挺好聽的。”蓑衣人附和道。
“你們!”
鬼麵女子簡直無法理解,這些男人為了麵子真是什麼都不顧了嗎!
明明被嚇得走路都不利索了!
“好了,前麵就出城了,都打起精神來。”
酆雲鶴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吸入尼古丁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雖然怕,但確實很好奇,既然都跟著出來了,那就一定要認真對待。
“這是迷香嗎?!”
刀疤臉、鬼麵女子、蓑衣男三人連忙捂住口鼻遠離酆雲鶴,一臉警惕戒備地看著他。
“少見多怪。”
酆雲鶴深吸一口煙霧,隨後緩緩從鼻孔中噴出。
“檳榔加煙法力無邊,這是我們那個地方的法器,能使人變得更強。”
“竟還有這樣的法器?”
見酆雲鶴竟自己將煙霧吸了進去,三人放下了些許戒心,但卻沒有完全放下。
行走江湖,最可怕的不是妖鬼邪祟,而是人心!
“待會兒還有更厲害的呢。”
“......”
因為外麵不遠就是亂葬崗的緣故,城西是最貧窮破敗的地方,這個時辰周圍連一絲燈火都見不到。
幾人也沒有點亮火把照明的想法,屍體多的地方容易積生沼氣,一遇明火就會爆炸。
大家都很專業。
走出城門後,外麵是一片枯槁貧瘠的平坦地貌,遠處隱約有點點白中帶藍綠的磷火閃爍。
一行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安靜的隻有‘沙沙沙’的腳步聲回蕩,氣氛顯得十分沉悶。
大約走了三裏路程後,道路兩旁的枯草叢中開始出現一些破舊的草席,有些是空的,有些則有白骨或腐爛的肢體露出來。
恐怖的惡臭無時無刻都在挑戰著四人的嗅覺神經!
“這些應該是最近幾天渴死的窮人和乞丐,竟然就直接被扔在了路邊。”
刀疤臉搖了搖頭,心中對財富和權力越發渴望了。
這些年走南闖北,讓他見識到有錢人和有權人與普通人真的是不一樣的。
普通人的命,比草還要賤!
“怎麼還有把屍體扔路中間的!”
鬼麵女見到前路上躺了道人影,氣憤地快步走上前去,看清後卻是臉色大變。
“是九環刀那夥的人!”
酆雲鶴跟上前去,看著地上麵色紫黑的屍體,皺眉道:“這人你們認識?”
“算是吧。”鬼麵女點點頭,“和我們一樣都是為了告示懸賞來的。”
刀疤臉氣得咬牙切齒道:“狗日的,九環刀竟然想要獨吞懸賞!”
“說得好像你們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