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裏家的醫師也是神之眼的擁有者,方木身上刀刃造成的傷口一夜之間愈合的隻剩下了疤痕。他從中午到晚上都在庭院中用神裏家的竹刀練習九條裟羅留給他的劍術,在神裏家的第一日就這樣匆匆而過。
經過和大河原五右衛門一戰,他感覺自己的刀光和瞬身的速度都更快了。隻是苦於在神裏家,到處都是下人,他不方便驗證自己的進步。
神裏家在稻妻城的宅邸很大,裏三層外三層。方木白日裏偷閑轉了一圈,光是閣樓就有四座,其間奇花異卉、勁鬆修竹更是數不勝數,不愧是稻妻的名門望族。
神裏兄妹兩人果然都是大忙人,一直到晚飯時分,他才看到神裏綾華結束了今天的課程,在下人的簇擁下走向自己的房間。至於神裏綾人,直到夜深入睡他也沒有見到對方。
第二日,方木早早地醒來,在庭院中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又修習起了劍術。
在天領奉行府上時,九條裟羅每日都五點五分準時起床,到方木的院子裏也不過才五點半。在她的影響下,方木在這半個多月裏也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原來你也精通劍術嗎?”
遠處,身著一身淺藍色和服的神裏綾華從蒼茂的鬆樹下走出,略顯驚喜地問道。
“剛剛入門而已,還算不上精通。綾華你起這麼早幹什麼?也是修習劍道嗎?”
神裏綾華搖搖頭,掏出了藏在背後的書籍:
“劍道是上午的課業,現在是我的閱讀時間。”
“早晨既不用擔心府中事務,也不用思考老師的課業。這樣難得的閑暇時光,最適合閱讀八重堂最近出版的小說了。”
“隻不過,我早起偷看小說的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哦!老師們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說話間,神裏家的大小姐嘴角掛起一個狡黠的微笑。
方木哈哈一笑,原來剛才神裏綾華躲在鬆樹後是在背著老師和仆人偷看小說,稻妻的名門大小姐也有這麼少女的一麵。
“好嘞!那你接著看吧,我要繼續修煉了!”
神裏綾華坐在房間的緣側上,靠著紙糊門,就著溫暖的日光,又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方木就在院中,不停地重複著將軍的九向劍路。
少年揮刀的影子被清晨的日光拉長,投射在神裏綾華的小說上。
每當神裏綾華聚精會神,想一口氣將這本小說看完時,少年的影子就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吸引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神裏家的大小姐是如此的困惑,平日裏躲在園林中捧著小說讀到忘我的自己,今天為何始終不能平靜下來,沉浸到書籍之中去。
她心煩意亂,合起書望向了遠處高聳入雲的影向山。
許久之後,庭院中。方木練了半天也覺得累了,便收刀抬頭看向屋邊的神裏綾華。
神裏綾華沒有在讀小說,她正用倒映著天空的湛藍眼眸一心一意地盯著方木。
“方木,你的劍術很厲害呢!”
“有...有嗎?我還沒練多久。”
方木困惑的撓了撓頭,自己就練了幾招普通的揮砍,真正厲害的他還沒敢練呢。
“你揮刀的樣子,還有你的招式,都很像將軍大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劍術!怎麼樣,要和我對練試試看嗎?”
神裏綾華的眼神中寫滿了期待。
原來人家誇的是將軍大人的太刀術而不是自己。
方木稍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糾結了半秒,他回答道:
“行!”
就算有可能在綾華麵前丟人,他也得比這一場!
自己修煉劍術的這一個月,能對練的人隻有九條裟羅。但九條裟羅顯然不屬於人的範疇,天狗巨大的力量每次都讓他使不出任何劍招就已經敗下陣來。
和同輩之間的劍術較量,他還是第一次。被雷電將軍錘煉一個月的他,早就想試試自己到底有沒有進步了!
神裏綾華驚喜地站起身來,快步跑向自己的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