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理,凶手的模樣已經清晰。所有人的心情都振奮起來。

黑澤京之介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們天領奉行的‘風暴’,有兩下子嘛!”

鹿野院平藏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也就能抓一抓這些小賊,花見阪的連環殺人犯,半個多月了我也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唉,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這就開始行動吧!”

說著,鹿野院平藏就要向門外走去,已經是迫不及待地要逮捕凶手了。

黑澤京之介攔住了他:

“不要操之過急。這個凶手不能放過,咱們花見阪的防衛工作也不能落下。剛聽你一通分析,昨夜作案的還不是那個連環殺人犯。那我們就更要把大夥重新召集起來了。”

托馬表示同意:

“的確,要是我們都去抓捕凶手,那個連環殺人犯又要鑽空子作案了。我看,就由黑澤與力、方木和宵宮留在花見阪,重新把大家召集到昨晚規劃好的區域內生活。那名凶手就交給我和平藏小哥吧!”

黑澤京之介和宵宮都是土生土長的花見阪人,讓他們召集民眾顯然再合適不過。至於方木,昨天下午他教訓惡霸的事跡早已經在花見阪中傳開。

托馬的安排相當的合理。

清晰的規劃中傳達出的是強而有力的信心。角落裏,一直蜷縮著的女人終於抬起頭來,顫抖著聲音說道:

“大…大人們,請你們一定要嚴懲凶手!”

宵宮驚呼一聲,連忙將女人扶起:

“木子阿姨,跟我來!上我們家去!您餓了一早了,該吃點東西了!”

一直在她身邊的女兒也用胖乎乎的小手從懷裏掏出一顆糖,遞給自己的母親:

“媽媽,吃糖。宵宮姐姐的糖,可甜啦!”

兩行清淚從女人的布滿血絲的雙眼中流出。她在宵宮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女人經過方木的時候,方木一愣。從進門起女人就披頭散發滿臉憔悴,這時他才認出來,這女人是昨晚因為質問惡霸,險些被惡霸一拳打傷的那位。

熊熊怒火在方木心中燃燒。凶手果然是早有預謀,成心要摧毀民眾對神裏家的信心和信任。如果昨晚真讓他們得手,以後恐怕沒有哪個普通百姓敢和神裏家合作了。

“沒有問題的話,大家就幹活吧。”托馬說完,就和鹿野院平藏向門外走去。

“且慢!”

有意見的人是方木。這個仇,他要親自奉還。

“托馬,你在稻妻城交友廣泛。比起第一次在大家麵前露麵的我,民眾更認可你神裏家家政官的身份。召集大家的事,就麻煩你來做吧。追凶的任務交給我就好。”

說著,他將神裏綾華的折扇交給對方。既然不用麵對民眾,這把扇子對他來說也就無用了。

“既然你這麼要求,那我就不客氣啦!”

托馬拍拍方木的肩膀,接過了折扇。

兩樣任務都一樣重要。因為追捕凶手更危險一些,所以他才主動接過。但既然是家族的貴客主動要求,那他也就不再堅持。

四人走出房門,兩兩分道揚鑣。

傾盆大雨中,方木和鹿野院平藏帶著雨具,一道向花見阪外走去。方木問道:

“平藏,咱們現在從哪裏找起?”

“哪行哪業都有專家。咱們要找一個野伏眾,自然要去找專家問問清楚了。”

“野伏眾的專家?那是誰?”

鹿野院平藏哈哈一笑:

“說是野伏眾的專家不太準確,應該說是混混的專家。畢竟,這個凶手在落草為寇之前就是在花見阪做混混嘛!這個專家,現在還在我奉行所的大牢裏待著呢,咱們現在就去找他!”

鹿野院平藏這麼一說,方木就已經猜到了是誰。隻是,他?他靠譜嗎?

兩人走到拴馬的地方,各自牽起自己的馬,向著町街另一頭的奉行所一路狂奔。

漫長的跋涉過後,兩人總算趕到了奉行所。甩一甩手上和蓑衣上的雨水,來不及喘口氣,兩人直奔監獄而去。

奉行所內沒幾個同心在值守,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到了監獄裏麵,各個牢房中反而是人滿為患。眼下的稻妻確實不太平。

鹿野院平藏在監獄中一現身,無數道或畏懼或仇恨的目光就死死的盯在了他身上。但他本人卻還是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態,一點也不在乎。

“別見怪。這些牢房大多數都是被我抓到的人塞滿的,裏麵還有不少是我的‘熟客’,對我有點意見也是正常,習慣就好。”

鹿野院平藏在監獄中輕車熟路,帶著方木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人。

簡陋破舊,甚至還散發著淡淡惡臭的奉行所大牢中,百無聊賴的荒瀧一鬥正在和監獄外的久岐忍玩著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