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都快忘記的往事。
此刻全都浮現了出來。
啞姨也在哭，隻是她的沒有眼睛，能看出來的隻有表情。
很痛苦。
很悲傷！
蔡姨抱著她，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你走好不好？”
“我不想動手——”
現在的啞姨看上去已經很慘了。
她實在不忍心。
啞姨身體在發抖。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太過激動。
“方雯，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不好！你別怪我……”蔡姨輕輕捧著她的臉，像是贖罪又像是自責，“我也不想的！誰讓我們都是奴才呢——”
當年方雯才十多歲，正值青春年華。
因為家裏窮。
就賣給了紀府。
而那會兒許秋霜剛跟紀林成婚。
每天甚是恩愛。
就連她都羨慕不已
隻是這種日子很快就沒了。
紀老夫人處處針對她。
後來陳氏入府後。
許秋霜更是過得慘兮兮的。
她親眼見證過許秋霜是如何從天堂跌進地獄的。
也曾同情過許秋霜的遭遇。
雖然紀林愛她。
可依舊是深宅大院中一個可憐的女人。
往事如潮水一般襲來。
啞姨痛苦的抱住了頭，情緒越加崩潰。
“蔡姨——”
“你在幹什麼！”
紀湘湘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顧不得許多。
上前一把將蔡姨推倒在地，同時抱住了崩潰的啞姨，仔仔細細的翻看著她的衣裳，生怕蔡姨趁她不在的時候，欺負了啞姨。
“蔡姨，你怎麼會在這裏？”紀湘湘語氣責備，明顯有些生氣了。
以前蔡姨都是陪著紀老夫人身邊的，不會在府裏亂晃，經常都見不到她的人，而現在，竟然會出現在客房。
還抱著啞姨哭。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點什麼。
接觸到紀湘湘淩厲的眼神，蔡姨正了正色，擦幹了臉上的淚水，道：“我聽說大小姐帶回來一個客人，怕下人伺候不周，所以過來看看！”
聽到這話，紀湘湘都樂了，“蔡姨，你覺得你說這話我會信嗎？”
“真的！我隻是過來看看，沒想到……碰倒了她，我想扶她來著……不信，你問她……”蔡姨將目光落到了方雯身上，明明知道她看不到，卻還是充滿了期待。
在紀湘湘的懷抱裏，啞姨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感覺到衣角被人輕輕扯了扯，她哆嗦了一下。
雖然看不見。
但直覺知道是蔡姨。
她默默點了點頭，又握了握紀湘湘的手。
“啞姨，你不要害怕，你告訴我……剛剛蔡姨有沒有欺負你？”
啞姨連連擺手，生怕紀湘湘追究，將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咽了下去。
見此一幕。
蔡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大小姐，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紀湘湘狐疑的看著她們兩人。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但是啞姨都這麼回應，她也不好盤問蔡姨。
隻好放她走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方雯心中的石頭似乎更重了，之前隻是知道她來到了紀府，沒想到，從雲州收留她的人，竟然會是許秋霜的女兒。
當年她還抱過這個孩子呢！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又是這副鬼樣子，紀湘湘肯定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