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林也不想跟她兜圈子了，心中壓著一團怒火，聲調也高了不少，幾乎是帶著吼的語氣，“我去看過秋霜的骸骨，她不是病死的，她是中毒死的！”
說著，又看了一眼久久沉默的紀老夫人，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尤其是在看到紀林那雙又恨又怨的眼神時，內心更是心痛。
“母親，你一定知道此事吧？”
紀老夫人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不定，“我不知道，她是病死的，怎麼會是毒死的？誰會下毒害她？”
見紀老夫人不承認。
紀林又說了，“要問這個府裏最看不慣她的人，就是你了，你當初就反對我和秋霜的婚事，我雖然娶了她，可你沒有一天給過她好臉色！”
許秋霜過得不幸福。
可懂事她為了不影響他們母子關係，將那些委屈和心酸全都咽了下去。
或許……
她早就知道她每天喝的藥裏被下了毒吧！
婚姻不幸福。
娘家回不去！
心灰意冷的她隻好裝作不知道。
一點點耗盡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裏，紀林的心裏就無比的悲痛，“我如果早點知道你這麼狠，我寧願當初她留在雲州！母親……她十幾歲就義無反顧的跟著我了，她是沒有後路的……你為什麼就是容不下她呢？”
“我……”
麵對紀林的逼問，紀老夫人慌亂不已，念珠拿不穩，索性放到了桌上。
“……你每天誦經拜佛，麵對菩薩的時候，你心裏有過一點愧疚嗎？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母親……”雖然是在逼問紀老夫人，可紀林自己也同樣在麵對“酷刑”。
自己的母親害死了自己心愛的人。
這樣的事情誰能接受？
\\\"我沒有，我沒有下毒……她是病死的！\\\"紀老夫人抵死不承認，“你不要聽信外人的三言兩語就這樣對我說話！”
“那是不是非要我把方雯叫過來當麵對質，你才會承認？”紀林徹底怒了，吼出這句話的同時，眼淚也不爭氣的滾了出來。
紀老夫人下意識的握住了椅子的把手，努力保持著最後一點理智和清醒，“我沒有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至於那個人是不是方雯也未可知，說不定是湘湘這丫頭隨便找來一個人，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母親，你這話你也說得出來？”一直以來他隻是覺得母親過於嚴苛，沒想到，背地裏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
“……事情雖然過了十多年了，但我不是傻，我能分辨的出來那個人是不是方雯！”
見紀林如此激動，紀老夫人也氣，一掌拍下，斥聲道：“放肆，你現在是要為了一個死人，來質疑你娘嗎？我說了……我沒下毒，沒有害她！”
聽到這樣的回答。
紀林雖然一點都不意外，但心已經涼了一大截。
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
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紀老夫人終於是撐不住了，胸口一陣疼痛，眼前一黑，就這樣倒了下去，最後聽到的一句話話是蔡姨驚慌的呼喊，“老夫人，你怎麼了……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