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給景禾璠買的飯菜掉在地上弄髒了,薑花打算帶景禾璠出去吃。
薑花問景禾璠想吃什麼。
景禾璠歪著頭,單眼皮狐狸眼笑起來透露出一絲狡黠,“我為你挨了一頓打,想吃你親手做的一頓飯菜不過分吧?”
薑花頓了一下,“那改天吧,我還要去收拾一下殘局。”
她的餛飩攤還晾在路邊。
“我幫你一起去收拾。”
薑花搖搖頭,“不麻煩你了,你回去上課吧。”
“不是什麼要緊的課,我去了也是睡覺。”
景禾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而且,萬一你回去又碰到他們報複呢?還是我陪你一起回去放心點。”
“這……”薑花還有些猶豫,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就停在了他們麵前。
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下來開門。
“陳叔。”景禾璠喊道,同時朝陳叔眨了一個暗示性的眼。
“老板娘,陳叔把車都開來了,就當我們順路。”
陳叔看到景禾璠身邊的女孩,瞬間就領會到了少爺的意思。
“是呀。薑小姐,我們二少爺一向古道熱腸,你不要覺得麻煩到他了就不好意思。”陳叔笑眯眯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薑花不好再拒絕,隻好上車。
把他們送到到了現場,陳叔以還要接兒子放學為由把車先開走了。
現場一片狼藉:
三輪車側翻在路邊。
鍋碗瓢盆全被摔在了地上,有的四分五裂,有的變得凹凸不平。
蔥花和辣椒醬散得到處都是,混飩皮落在地上沾滿了沙土。
薑花心疼地把那些沒用的東西都收拾了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裏,把還能用的東西放上三輪車。
有景禾璠的幫助,沒一會就把能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薑花本來打算和景禾璠說再見,誰知道景禾璠卻毫不遲疑地坐進了她的三輪車。
“老板娘,我送你回去吧。”
秋日的暖陽從西麵照射在他栗色的頭發上,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他掛著笑容的臉上,散發著朝氣蓬勃的神采,好像一個還不知世事、沒有煩惱的大男孩。
薑花看著景禾璠仿佛被陽光鍍上一層光芒的側臉,心裏緩緩湧起一股暖流。
“老板娘,這次你可要把車開穩了。”景禾璠調侃道。
薑花想起第一次遇見景禾璠的場景,不禁臉頰微紅,“咳!上次是意外。”
薑花啟動三輪車,慢悠悠地行駛上馬路。
“景禾璠,謝謝你。”薑花專注地看著前方,忽然道。
景禾璠本來在偷偷地看薑花,聽到薑花突如其來的道謝。
心髒又不受控製的咚咚地跳了起來,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他耳尖紅紅的,囁嚅道:“不……不用謝,舉手之勞。”
到了家,景禾璠又幫薑花把東西搬進了出租屋。
出租屋很小,一室一廚一衛,放眼望去一覽無餘。
在景禾璠一米八多高的身體走進去後,顯得更加狹窄窘迫。
他蹙著眉頭,打量著四周。
老舊的石灰牆上裂開了很多又細又小的縫,有些地方的牆皮已經發黃、甚至大片剝落,而衛生間的牆上因為潮濕還長了一層薄薄的綠苔。
這種環境怎麼住人?景禾璠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