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花說完,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宿舍。
留下三個來不及反駁的人麵麵相覷。
她們沒想到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人竟然敢和她們對嗆,頓時氣得要死,“切!在我們麵前裝什麼清高呢,不過就是賣不出去罷了。”
薑花不想再麻煩景禾璠,但架不住景禾璠的堅持,“我就送你到小區的門口,不會讓盛無妄看到。”
路過一個十字街的時候,景禾璠忽然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你等一會。”
景禾璠下車後快步走進了十字路口的那家板栗鋪,買了一大袋糖炒板栗回來。
“給你,沒記錯的話這你最愛吃的那家吧?”
新鮮出爐的糖炒栗子散發出濃鬱香甜味,瞬間占領了車內的空氣。
薑花有些感動地捧著裝滿糖炒板栗的紙袋,溫暖透過手掌直達心底。
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吃過糖炒板栗了。
連她自己都快忘記,她最愛吃的是什麼。
沒想到景禾璠卻記得。
“快嚐嚐看,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景禾璠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薑花的表情。
薑花覺得鼻頭有些發酸,這種被別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自從到了薑家以後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
薑花剝了一個板栗放進嘴裏,軟糯香甜的口感讓她幾乎忍不住落淚。
她垂著頭,嗡聲道:“還是老味道,和以前一樣好吃。”
“你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買。”
“禾璠,謝謝你。”
景禾璠笑了笑,“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
……
薑花回到錦園的時候,剛好十點。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盛無妄。
在這一瞬間,薑花有一種踩點回家正好被家教森嚴的老父親抓包的錯覺。
盛無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回來的人,心裏冷哼,算她走運,剛好沒有超過規定時間。
薑花沒有和盛無妄打招呼,一聲不吭的就上樓去了。
她上了一天班,隻想馬上回臥室洗澡睡覺,沒心情和盛無妄扯東扯西。
況且,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她和盛無妄就是明明白白的協議合作關係。
但被薑花這樣明晃晃的忽視,讓盛無妄心中很是不爽。
他想說點什麼卻找不到由頭,反而好像是他要上趕著找不痛快一樣。
於是盛無妄也裝作視若無睹的模樣繼續在沙發上看手機。
兩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形同陌路人。
薑花洗漱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沒有睡意,於是她把放在枕頭下麵的盒子拿了出來,取出保存在裏麵的項鏈。
她以前失眠的時候,就喜歡拿著這條項鏈看,看著看著就有睡意了。
這是一條有十字船錨形吊墜的銀色項鏈——與它相配的另一條項鏈是船舵形吊墜。
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鍍銀的鏈條已經脫漆掉色,變得暗淡無光。
十年了。
薑花在心裏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