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淩的源頭,是因為薑花剛上初中的第一天,收到了高中部一個學長的情書。

薑花對那位學長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但放學的時候,喜歡那個學長的一個校園小太妹找上了門,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扇了她一耳光,警告她不要去勾引那個學長。

接下來,就是噩夢一般的日子。

張珊好像是那個小太妹的表妹,也是薑花的同班同學。

似乎是得到了表姐的授意,張珊開始肆意捏造關於薑花的黃謠,策動班上的男女同學孤立排擠薑花。

沒有人去驗證那些謠言的真假,在張珊營造出的那種“和薑花一起玩很丟臉”的氛圍中,和人類天性中的盲從性和害怕被孤立的心理驅使下,張珊成功地讓班上的同學默認了霸淩薑花的合理性。

凳子上被倒紅墨水,分組活動時被一個人分到一組,交上去的作業被莫名其妙劃得一團糟,在工具室裏被人從外麵鎖上半天都沒有人開門,夏天長得的濕疹被說成是性病,被圍在廁所裏扇耳光扒衣服,被男同學當麵問是不是被睡過了……類似的事情發生在薑花在校的每一天。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一句公道話,好像她就活該被欺負侮辱一樣。

薑花用盡了那個年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去反抗,告訴老師找學校領導告訴奶奶甚至是報警,但反擊帶來的後果是更為嚴重的霸淩。

在那樣窒息絕望的環境下,終於有一天她再也承受不了那種被霸淩的痛苦。

放學後寫好留給奶奶的遺書,她走上了教學樓的天台。

如果不是林盛突然出現,一把將她拉住,她早就死在了十二歲……

盛無妄看著薑花平靜的表情,冷眸一眯,“她以前欺負過你?”

薑花聳聳肩,“是啊,不過,後來我把她的臉打爛了。”

林盛知道是張珊在造她的謠後,放學後把張珊攔在了小巷子裏,讓她把張珊的臉扇到腫。

有時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對付霸淩者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當時的林盛雖然才十四歲,但身高已經將近一米八,打起架來又狠又猛,連高中生都對他退避三舍,是妥妥的校霸一枚。

但更為逆天的,是他每次考試除了語文以外全科滿分的成績,所以就連老師都對他又愛又恨、束手無策。

張珊的表姐不敢再欺負薑花,而張珊再次看見薑花和林盛都是繞道走。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薑花了。

薑花也漸漸走出了被霸淩的陰影……

所以哪怕現在提起當年那些曾讓薑花瀕臨崩潰絕望的事,她也能很平靜地麵對,好像那些不過是人生路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水窪。

盛無妄見薑花一臉輕鬆,也不再深究,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那林盛呢?”

薑花並不有想和盛無妄過多的談林盛的事,隻淡淡道:

“是他帶我走了出來,不然,我也許早就死了。”

“所以,你到現在還對他念念不忘?”

“是啊,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雖然早就知道薑花的心裏裝著別人,但當薑花這樣毫不避諱親口承認時,盛無妄就覺得心裏有個地方非常不舒服。

他不自覺地握緊拳,冷笑一聲,“難為你對他這樣情根深種,可惜,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