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璠的話和小動作成功激怒了盛無妄。
盛無妄放在身側的手不禁捏成了拳,因為太過用力手指關節咯咯作響。
他用陰鷙的眸子緊盯著景禾璠,一字一頓道:“她沒死!”
她現在分明就在他身後!
景禾璠也不怵,冷嗬一聲,“盛無妄,接受事實吧,你早就已經徹底失去薑花了!”
看著瀕臨狂暴狀態的盛無妄,他把宋蘅稍稍往前拉了拉,“你給我看清楚了,她是宋家的二小姐宋蘅,宋耀洲的親妹妹!和薑花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她就是薑花!”
盛無妄的目光死死地落在宋蘅的身上,偏執又篤定。
不管景禾璠說得多麼有理有據、義正言辭,不管薑花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隻需要一眼,就能確定,眼前人就是他的小丫頭。
就像當初薑花也隻需要一眼,就能確定他就是她的林盛。
那是獨屬於他們之間的靈犀與羈絆。
旁人永遠不會懂。
盛無妄貪婪地看著宋蘅的臉龐,陰鷙的眸子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相較於四年前,薑花的臉看起來圓潤了不少,有了肉感,氣色也好了很多,身體也不似從前那樣瘦弱單薄……
看樣子,這四年她應該過得不錯。
盛無妄抬起腳,情不自禁朝宋蘅一步一步地靠近,好像要穿過漫長的時間洪流,去擁抱她。
但他的眼神卻讓宋蘅感到很不自在。
宋蘅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更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景禾璠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宋蘅的前麵,“你聽到了吧,她說不認識你,更不想和你有接觸,請你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這裏。”
盛無妄原本柔和下來的目光驟然一冷。
薑花死後,景禾璠回國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這四年,景禾璠一直在明裏暗裏和他作對。
雖然不至於對他的公司構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也製造了不少麻煩。
如果不是看在景嘉璠的麵子上,他早就讓景禾璠死得透透的了。
可景禾璠偏偏就是這麼不識趣,居然還妄想和他搶薑花!
“我再說最後一遍,給我放開她的手!”
盛無妄的聲音冰冷瘮人,壓製身體裏的戾氣如同狂暴的野獸,仿佛隨時都能破籠而出,摧毀眼前的一切。
景禾璠沒有動,反而將宋蘅的手抓得更緊。
盛無妄瞬間暴怒,抬起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景禾璠腹部踹了過去!
景禾璠悶哼一聲,狼狽地後退了好幾步。
宋蘅對上盛無妄那雙陰冷無比的眸子,心尖驀地一顫。
她的頭忽然開始發疼,好像被刺進了一根冰冷的銀針。
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腦海裏不斷地警告她:快逃!
快逃!
宋蘅痛苦地抱著頭,踉蹌著往後退去。
盛無妄並不知道宋蘅已經失憶。
看見宋蘅的反應,他以為宋蘅是在害怕、想躲他,於是連忙收起周身的戾氣。
“小花,你別害怕,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了,你別再躲著我了好不好?”
盛無妄小心翼翼地走向宋蘅,眼眶發紅,眸子裏帶著哀求。
宋蘅的抗拒與躲避,就像一把冰錐,狠狠地刺進盛無妄的心髒,冰冷刺骨,疼痛難忍。
都怪他以前把她逼得太狠了,讓她對他產生了心理陰影。
景嘉璠想阻止盛無妄向宋蘅靠近,但他被兩個黑衣保鏢死死的控製在一邊,動彈不得。
“啊!別碰我!”
在被盛無妄抱住的一瞬間,宋蘅如同受驚的鳥,本能地驚叫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陌生男人這麼害怕,隻想遵循潛意識裏的想法,遠離盛無妄,越遠越好!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宋蘅掙紮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我不會傷害你,別害怕、別害怕,小花,求你別害怕我好不好?”
宋蘅的反應,讓盛無妄心如刀絞。
盛無妄聲音顫抖,一時不知道是在安慰宋蘅,還是在哀求宋蘅。
他用骨節分明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宋蘅顫抖的脊背,嚐試著讓宋蘅冷靜下來。
“小花,我都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我就是林盛,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傷害你,對不起,對不起,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對於盛無妄一連串的話,宋蘅置若罔聞。
她拚命掙紮著,慌亂地捶打著盛無妄,“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可是盛無妄的一雙手就像鐵臂一樣,將宋蘅死死地禁錮在懷裏,用力得好像要把她揉進他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