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S市後,宋耀洲給宋蘅預約了心理醫生,但宋蘅拒絕了。
“哥,我隻要睡一覺就好了。”
剛恢複記憶的衝擊,讓她覺得心很累,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說任何話。
宋蘅一個在臥室裏渾渾噩噩地躺了三天。
第三天雨過天晴,宋蘅主動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她下了樓,跟傭人她說餓了,想吃點東西。
這是這幾天來宋蘅第一次主動說想吃東西。
傭人高興不已,連忙下廚,給宋蘅做她平時最喜歡吃的東西。
宋蘅看起來似乎恢複了正常的狀態。
但整個人看起來清減了不少,臉色帶著一種大病初愈般的蒼白,眉目間也增添了一絲清冷。
把宋耀洲看得不禁一陣心疼。
宋耀洲陪宋蘅一起用餐時,提起了幾個月前綁架案。
調查有了新的進展。
宋耀洲的手下調查到,盛境澤綁架宋蘅前,曾和夜家的人有過密切的接觸。
這次宋蘅恢複記憶,也是夜雲寒一手策劃的。
夜雲寒和盛無妄是死對頭這件事,在C市並不是什麼秘密,宋耀洲也沒有去深究背後的原因。
他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但夜家的人為了對付盛無妄,把主意打到他妹妹的頭上來,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家主,那位盛先生又來了。”一位負責看守大門的保鏢走過來,向宋耀洲彙報。
宋耀洲先是看了一眼宋蘅,見宋蘅神色如常,才微微側過臉,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這種事還要彙報?那個狗東西來了就來了,無論他在外麵站多久,都不準放他進來。”
“是,家主。”保鏢見宋耀洲不悅,立馬識趣地退了出去。
盛無妄在醫院醒來後,不顧醫生的勸阻就出了院。
他追到了S市,想和宋蘅見一麵。
但宋耀洲怎麼可能還會給他機會?
讓保鏢把宋家莊園圍得跟鐵桶一般,不給盛無妄任何進入的可能。
於是盛無妄就每天固執地守在宋家的大門外,風雨無阻。
他不相信,宋蘅真的能對他那麼狠心,對他視而不見。
保鏢剛離開,宋蘅就放下了筷子。
“這就吃飽了?不再多吃些?”宋耀洲看著妹妹短短幾天就清瘦了不少的模樣,心疼不已。
宋蘅輕輕地搖了搖頭,“已經飽了。”
她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我出去見見他。”
宋耀洲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和擔憂,“小蘅,你……”
宋蘅笑了笑,“哥,我真的沒事了。我隻是想去把一些話說和他清楚。”
她已經不再是四年前的那個薑花。
現在的她,身後有宋耀洲以及整個強大的宋家做支撐,她什麼都不用怕不用擔心。
盛無妄站在初秋的烈陽底下,像一尊石一樣,癡癡地望著宋家鐵藝大門裏麵的別墅。
當看到宋蘅的身影從別墅中走出來,向這邊靠近的時候,盛無妄有些激動地抓住了鐵藝門的護欄。
他就知道,宋蘅一定不舍得讓他在這裏暴曬。
“小花。”盛無妄看著宋蘅走近,喉嚨不禁有些發緊。
他喚起宋蘅曾經的名字,希望能勾起她曾經對他的感情。
宋蘅在鐵藝大門裏麵站定。
她沒讓人開門,就這麼隔著冰冷的鐵門看著盛無妄。
盛無妄的臉色有些蒼白,下眼瞼沉著烏青,眼球裏爬滿了疲憊的血絲,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有睡好的樣子。
如果是以前,宋蘅肯定會心疼不已。
但現在,她的心湖出奇的平靜。
也許,是真的不愛了吧……
在盛無妄急切期待的目光裏,宋蘅淡淡開口道:“盛先生,我叫宋蘅,以後還請稱呼我都本名。”
宋蘅冰冷疏離的語氣,讓盛無妄幹澀的薄唇不禁顫了顫。
一顆心像是冬日裏的落日,惶惶然沉下地平線,陷入長夜。
宋蘅繼續用冷淡的語氣說:“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趕緊說,我沒心情陪你在外麵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