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德此時正在雜物間內抽著煙，神情焦躁，時不時撩起袖子看看表。
咯吱！門軸轉動。
許大茂低著頭走了進來，卻是將帽簷拉的更低了。
“許大茂你怎麼這個點才來啊，這都快飯點了，消息套到了沒有。”
錢有德丟下手中煙蒂，對許大茂埋怨道。
許大茂拉了拉衣領，嗡聲嗡氣說道：“有我出馬當然是手到擒來咯，兩碗馬尿下肚，他立馬吐了底。顧瘸子今天中午兩點左右，會去八大處附近進貨。”
“行，幹的不錯，我會找機會安排你跟李副廠長見麵的。”錢有德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就往外走。
正當他路過許大茂身邊時，疑惑的抽了抽鼻子，皺著眉扭頭看向許大茂，問道：“這什麼味啊，這麼臭！許大茂你掉糞坑裏了吧，還有你這藏頭露尾的有什麼貓膩？”
“我這……你……別問了。”
許大茂又將帽沿拉低了點，將自己的臉遮在陰影中。
錢有德越看越奇怪，猛的探手一抓奪下許大茂的帽子，待看清他的麵目發出聲，驚呼道：
“臥槽！許大茂哪個小野貓把你抓成這副德行，怎麼不報工安所？”
隻見此時的許大茂雙眼青腫，臉上布滿了抓痕，嘴角的傷剛止血結痂，全身散發著股難以言喻的臭氣，整個人仿若從糞坑裏爬出來的餓鬼一般……
報工安所？
那也得知道是誰幹的啊！
許大茂眼角滑落幾滴悲傷的淚水，心中恨透了顧山河。
昨晚喝完酒，剛出顧山河的家門，他眼前一黑就斷了片。
半夜醒來覺得口渴，迷迷糊糊猛幹了幾口苦水後才發覺，不知道那個缺德家夥，把自己拴在四合院門口的公廁裏！
整個身子大半邊都泡在坑裏，都醃入味了。要不是有根繩子拴著，他今晚就得溺斃在此。
等好不容易爬回家洗了個澡，這股子人間五穀輪回的味道，卻是怎麼洗都去不掉。
“錢有德我跟你說……”
“哎哎！行了，我先走，有事下回再聊。趕緊找個地方好好清理下，實在太臭了，這德行怎麼安排你跟李副廠長見麵啊。”
李大茂剛想拉著錢有德訴苦，就見他火燒屁股般，拉開雜務間的門竄了出去。
許大茂隻能撿起地上的帽子，重新戴好，嘴裏嘟嘟楠楠著些罵著顧山河的話，跟著走了出去。
……
錢有德出了門，就直奔馮站長的辦公室。
正好碰上馮站長，正打算跟張副站長打算去食堂吃飯。
“老張啊，瞧我這記性，還有點事忘了辦，你先去吃飯吧我隨後就來。”
“行吧，我去占個位子，你待會趕緊過來。”
馮站長瞥見錢有德的身影，連忙找了個借口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