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於宣京北街的周王府內,除卻永王楚天照外,眾藩王齊聚於此。

靖王楚天毅那肥的跟個肉球似得身體抖了一抖,道:“齊王圈禁宗人府內,貶為庶人,這事,諸位王叔兄弟可都知道了?”

披頭散發,胡子拉碴的襄王楚景恒冷聲道:“對自己親弟弟尚且能夠下得了如此狠手,更何況是對咱們?”說著,他目光中閃過一絲仇恨之色,“這齊王也是個廢物,帶著數十萬齊藩大軍,竟然沒折騰出一點風浪來!”

自從襄王得知自己三個兒子以及妻妾在飛燕軍抵達密州期間意外身死後,他整個人就陷入了一陣瘋魔的狀態。

“老六,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要我教你?”安王楚景輝瞥了他一眼,又道:“我看你是想跟齊王去作伴了!”

“怎麼?在場的人就我倆死了兒子,你還要幫他說話?”襄王怒氣上湧,瞪大雙眼望向安王,“也是,你是個老玻璃,根本不在乎你那媳婦跟兒子!”

聞聽此言,安王楚景輝的臉瞬間陰了下來,“若你再胡咧咧,別怪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你不客氣!”

襄王起身擼袖,大有一副動手的意思,這時候卻被周王楚景吉給攔了下來,“我將你們找來,可不是讓你們在我這吵架的!”

“齊王謀逆造反,落得今日這個田地,也是他咎由自取。”

“嗬!”襄王冷笑譏諷道:“不愧是宗人府宗正,這麼快就幫著你那新主子說話了?”

“六哥,你也知道我現今管著宗人府呐......”周王眯著眼望向他,聲音驟然間降低了幾個溫度,“若你能好好說話就說,不能好好說話,就閉上嘴!”

“否則,我以宗正身份收回你京中的王府,也沒人能說我的不是來!”

一句赤裸裸的威脅,讓襄王瞬間老實了下來,從一省藩王淪落為京中閑散王爺,他是氣憤憋屈沒錯,但一想到齊王的下場,他又焉能沒有恐懼?

他是喜歡揶揄當今皇帝沒錯,但也隻敢暗戳戳的陰陽怪氣,若真讓他見到皇帝,這家夥隻會比誰都老實。閑散王爺確實不及一省藩王,但他好歹還是王爺,吃喝不愁,富貴不缺......

“今日召見諸位兄弟與王侄,為的便是扭轉諸位在當今陛下心中的形象。”周王睜開眼,語重心長的說道:“咱們當今這位皇上,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主兒,諸位現雖不是實權在握的藩王,但好歹也是宗室王爺不是?是時候讓陛下對你們改變看法了,否則,爾等願意落得如同齊王一樣的下場嗎?”

聽到周王提及齊王,眾王忍不住身子一抖,近些時日,齊王謀逆造反失敗,被圈禁貶為庶人,後而暴斃於宗人府內的事已經傳遍宣京,他們這些被削藩的宗室王爺,現今對這位皇帝也變得格外小心謹慎起來。

周王說的不錯,當今皇帝對他們這些宗室王爺的觀感實在好不到哪去,焉知皇帝以後會不會再對他們開刀?

對周王個人而言,他不擔心楚天耀會對他如何,從楚天耀讓他出任宗人府宗正這事來看,就可足見楚天耀對他這位周王觀感還是不錯的。雖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但周王卻對自己這些兄弟與王侄感到憂心,楚天耀這位皇帝的秉性如何他不了解,但他很清楚,這位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主兒,除自己與永王外,這位皇帝對其餘藩王隻怕都沒什麼好感,倘若不迅速摸清這位皇帝的性情,並且扭轉他們這些藩王在皇帝心中的形象,隻怕他們日後還會犯下什麼錯處,惹得這位皇帝不快,到時候要真落得跟齊王一樣的下場,哭都沒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