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爹不是醒了嗎?這氛圍卻有些不對,堂屋薑氏坐在椅子上默默哭泣,旁邊兩個婦人一左一右,輕拍著肩膀在安慰她。

將糧食放在院中,掏出點心給龍鳳胎,囑咐他們看著在袋子,在院子裏玩,別跑遠了,邁步進了堂屋。

見楚連翹進來,年長的婦人:“大丫頭來了,快去看看你爹吧!”

楚大山這枝沒有親兄弟,最親是三個堂兄弟,這兩個婦人是楚大山堂兄弟的媳婦,年氏居長,大黨伯楚大江的媳婦,方氏是三堂叔楚大湖的媳婦,二堂叔楚大河是個鰥夫,媳婦當年鬧饑荒時餓死了。

“伯娘,嬸嬸”楚連翹連忙打招呼:“我爹不是醒了嗎?你們這是?”

年氏張了張嘴,最終歎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見她這麼說楚連翹也不在多問,心下卻狐疑:這怎麼都不像是醒了,一大家子都圍在這,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呸!呸!烏鴉嘴。

楚連翹偷偷抬手連拍了兩下自己的嘴。

東裏間堂叔伯都在,楚大山已經靠著坐起,麵色有些蒼白,見到楚連翹,身高八尺的漢子,有些哽咽:“是爹拖累你了,是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大哥,是爹拖累你了······。”

楚連翹順勢坐在床邊,抓著手臂把脈,確實是醒了,除了虛弱些好像也沒什麼,麵對這個陌生的爹,還是出言安慰:“爹,我們是你的兒女何來拖累一說,你能醒來,天大的喜事,何苦說這些有的沒的,讓人心裏難受。”

他拍拍楚連翹的手:“你這個孩子,就是心善”隨即語氣堅定:“你的事爹知道了,你怎麼尋死呢?爹會給你個交代,薑氏就要她家去吧。”

大堂伯楚大江拍案怒到:“你趁早打消這糊塗念頭……你讓兩個小的怎麼辦。”

家去,剛醒來就有了休妻的節奏!楚連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爹,你為女兒出頭,女兒很感激爹爹,可是娘也沒辦法。李家那群虎狼之輩,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應付。”

聽楚連翹求情,楚大山生氣道:“你別為她開脫,她就是為了銀子,良心都被狗了,她應付不了,縱是我死了,你大伯他們還在呢。”

這件事薑氏確實被人威逼利誘來了個先斬後奏,楚家兄弟知道時候已經晚了。

到底是隔房,這三家都是兒子,沒有女兒,影響不大,埋怨幾句糊塗之類也就不了了之了。

話又說回來,就算楚家兄弟知道,又能出多大力,楚大山帶著兄弟濾鏡,千好萬好的,薑氏可能從沒指望過。

楚大山音量不小,薑氏在外間堂屋聽的真真的,藏不住的委屈,跑進裏間想要撕打他,好在被年氏妯娌拉住:“你這個沒良心的,銀子我吞了嗎?我為了誰我,你要休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三人衝進來,房間越發擁擠,堂叔伯都避讓不開都被擠到角落裏。

“楚大山你摸摸你的良心,你那對寶貝疙瘩,這麼些年,這麼些,我動過一個手指頭嗎?”

“前頭生的都是寶,我生的都是草,你居然狠心讓她們做沒娘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