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有人敲門。
楚連翹回頭,出門之際對鳳羽說道:“你別出來,你現在見光死。”
除了楚家人,沒人知道鳳羽的存在,四個小的都被楚連翹耳提麵命的囑咐過:誰敢說出去,不給他糕糕吃。
四個小的嚇得連連搖頭,拍著胸脯向楚連翹表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鳳羽看了眼開著的窗戶點了點頭:“早點打發了他們。”
這少爺脾氣,也沒誰了?楚連翹偷偷翻了個白眼,將房門虛掩上。
“有人在家嗎?”是張氏的聲音。
楚連翹打開門發現是李灣張氏兩夫妻:“叔、嬸子快進來。”
“大丫頭在家啊?”張氏熱情的拉著楚連翹的手,跟著她進了院子。
三人就坐在院子中央,楚連翹特意挑了個能看到鳳羽的位置,這樣鳳羽也能看到她,她也能看到鳳羽防止他出幺蛾子。
鳳羽隻要楚連翹在他的視線裏就行了,坐在屋裏什麼也不做也很安靜。
“叔和嬸子一起來是有什麼事情?”楚連翹用新的茶杯給他們分別倒了兩杯茶水。
“大丫頭別忙了”張氏說著和李灣對視了一眼,頗為為難的說:“大丫頭,咱們不是說好每個月六十斤黃豆嗎?”
楚連翹點點頭,每月六十斤,一斤四文錢:“可是出了什麼問題?嬸子直說就是。”
張氏咬咬牙說道:“黃豆漲價了,你不知道都漲兩次了,鋪子裏的黃豆都八文一斤了,在四文一斤出給你我們就該賠錢了,所以找你來商量商量,我們也是沒法子。”
漲價了,青黃不接糧食漲價也算正常,可是半個月就漲了兩文,這漲幅比太高了,楚連翹想到了新幣,貨幣信用崩盤的前兆:“不知道叔、嬸嬸是什麼意思?”
張氏伸出兩個手指比了比:“我們也漲兩文錢如何,你也知道我們的豆子都是現收的,大家都跟著行市走,都漲了。”
楚連翹叫點點頭,隨行就市也算合理:“這樣吧,價錢就依叔和嬸子,不過數量你們有多少我收多少,在漲價的時候再說?怎麼樣。”
“還能再漲嗎”李灣滿腹愁容:“好多人家都吃不起豆腐了,營生越發的艱難,再漲我們豆腐坊就要關門了”。
還真不好說,楚連翹也不能把話說死:“總要有備無患,我可是跟人家簽了契約書的,賠錢也得給人家供上貨,做買賣信譽最重要。”
“往年糧食也漲,今年的糧食本來就貴,漲得這樣急,老百姓的日子越發艱難了”張氏歎了口氣:“不瞞你說大丫頭,我們全家都愁啊?你家的稅銀交了嗎?”
“交過了”楚家隻有楚大山一個成年男丁,隻他那一份就行一兩二錢銀子。
往年都是八錢銀子,今年漲了五成,要知道楚大山這樣有工作大壯漢一年也不過五兩多些。
像薑添福田畝少的可憐,又常年找不到正經的活計,一兩二錢銀子可不就得從牙縫裏省。
“我家男丁多,交完稅家底子一下子就空了”張氏心疼的拍著腿:“今年怎麼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