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沛縣百姓的敵意,在開始害怕蒙古大軍殺個回馬槍,所以隻在沛縣待了兩天就率軍撤回徐州。

經過幾天的精心治療後,彭義斌總算是清醒了過來,隻是因為失血過多以至氣血兩虧,所以每天依然有大半時間在沉睡。

再經過十天的休養後,彭義斌的傷勢好了許多,已經可以在任攙扶著的情況下慢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杜杲、陳韡,還有這幾天才來徐州的崔與之,來到了彭義斌房間裏。

見到崔與之的到來,彭義斌掙紮著想起來行禮。

崔與之攔住了彭義斌,和藹的道:“義斌啊,你身負重傷,就無需行禮了。”

彭義斌麵色有些蒼白,歎氣的道:“崔公,是末將無能,導致崔公與皇太女殿下的部署全盤落空……”

陳韡在旁邊提醒彭義斌:“彭將軍,皇太女殿下已經接受太上皇的禪讓登基為帝了,以後要稱呼為官家了。”

“這也不能怪你,是蒙韃大軍的將領太過狡猾了,”崔與之撫須輕歎道:“隻不過經此一役,義斌你在山東、河北一帶所做的努力恐怕都要白費了。”

彭義斌麵露苦笑:“是末將讓官家失望了。”

杜杲此時忍不住的問道:“彭統領,你可知為何這支蒙韃軍會追著你不放?”

彭義斌搖了搖頭道:“雖然我這幾年一直在河北、山東活動,可極少與蒙韃軍交戰,絕大部分都是與金人,或者是當地的武裝勢力交戰。”

“末將對此也十分的疑惑,因此擒來了幾個蒙韃軍的小卒,得知這支蒙韃軍的統帥是孛魯麾下的部將孛裏海,還有一個什麼王子在軍中,更具體的末將也不得而知。”

崔與之猜測著道:“這支蒙韃軍約莫四萬人,在見到我軍來援之時,立刻毫不猶豫的撤軍離開,而且離開之後軍容整齊,沒有給我半點可乘之機。”

“孛裏海這個人我聽說過他,雖然有些本事卻稱不得是名將,我覺得這支軍隊真正的主帥不是孛裏海,而是那個蒙韃王子。”

陳韡沉思著道:“難不成這個王子,就是去臨安尋求與我大宋結盟的蒙韃王子托雷?為了報複在臨安被官家嚴詞拒絕之恨,在孛魯那裏抽掉一支軍隊來報複我大宋?”

杜杲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孛魯暫緩對金國的進攻、追擊彭大哥的蒙韃軍並未進攻我大宋領地,一切都說得通了。”

“錯不了,絕對錯不了!”

彭義斌顯得很是激動的道:“一定就是托雷!在蒙韃軍追擊我的時候,我感覺他就像獵手在追擊獵物一般,在殺死獵物之前要玩弄獵物才行,不然我和弟兄們也逃不到沛縣。”

崔與之擺了擺手:“此時追究蒙韃軍的主帥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加強防備,以防金人或者蒙韃發起突襲。尤其是子昕你坐鎮徐州,一定要多多囤水屯糧,做好被長期圍城的準備。”

杜杲肅然道:“崔公放心,杜杲在徐州就在,杜杲誓與徐州共存亡。”

陳韡也連忙表態:“崔公,下官一定為杜將軍做好糧食、被服的保障。”

崔與之把目光看向彭義斌:“義斌啊,你好像還沒有表字?”

彭義斌愣了愣,搖著頭道:“崔公,我就是一個武人,祖上八輩都是在地裏刨食的農夫,哪有人願意為我取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