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一處院落的正堂裏,五個愁眉苦臉的人正在商議著什麼。

“幾位,官家下令徹查,還派了範克家這個鐵麵無私的家夥來查,我們做的事是瞞不住了,你們說應該如何是好啊?”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男子,他顯然十分的焦急,嘴角都起了兩個大燎泡。

另外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子也焦急的道:“官家雖然是個女子,可殺起人來可不會手軟啊,史彌遠貴為宰相還不是被她活剮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不耐煩的道:“夠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不必如此悲觀。”

在場唯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冷笑道:“楊侍郎,隻有七天的時間,不,現在隻有六天了,不知道楊侍郎有何破局之法?”

老者冷冷的道:“我召集你們過來,就是一起想辦法商量對策,不是讓你們互相指責來的!要不你們就自己去找範克家自呈罪狀,將家中的銀錢悉數獻出,或許還能免於一死。”

此話一次,其他四人都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一直沒有開口的儒雅男子拱手問道:“不知楊侍郎有何高見,隻要能順利解決此事,我們幾人都願意聽命於你。”

老者沉吟著道:“官家雖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殺性之重卻是冠絕曆代官家,如果此時遇到太上皇或者其他官家,大家夥最多也就籍沒家產、判一個流放。”

“雖然說我們都是文官,我大宋一直都有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傳統,可遇到現在的官家,以我們大家夥犯的事,極有可能人頭不保,甚至我們家人都難逃厄運……”

第一個男子不耐煩的道:“楊侍郎,你說了半天倒是說正事啊!”

其他幾人也都附和起來。

老者看了看第一個男子,繼續說道:“以範克家的能力,隻要逮住那幾個提點官、佐貳官一番審訊,就能很輕鬆的供述出我們與此相關,所以現在就不能讓他們開口!”

儒雅男子皺眉道:“範克家已經命令將臨安、建康等多個工坊停工,調集了建康的侍衛親軍馬軍司將建康那邊的工坊團團圍住,臨安這邊則是由官家的親軍定北軍,還有殿前司的禁軍來做,我們還怎麼能滅口?”

老者神秘一笑:“調集大軍還需要時間,我們完全可以在大軍包圍工坊之前,做成這件事……”

“一旦提點官、佐貳官死去,那些參與的主事是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範克家即使通過蛛絲馬跡查到我們,可他沒有證據又能奈我何?”

“即使官家再如何憤懣,可沒有證據的她,最多也就隻能把我們平調,不然宰相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其他幾個人聽到這裏,麵露喜色的道:“不愧是楊侍郎,行事果然滴水不漏。”

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後,除了儒雅男子之外的其他三人很快離開了。

儒雅男子問道:“楊侍郎,你該不會把我也拋出去吸引注意力吧?”

老者哈哈一笑的道:“就知道瞞不過林郎中,以範克家的精明,即使我們讓那些提點官、佐貳官無法開口,他也會查到我們的身上,讓他們成為主謀,這件事不就可以完結了?”

儒雅男子皺眉:“那三人難免不會出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