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西夏國準備請降後,窩闊台與托雷自然也就不用留在大營,商議如何進攻中興府了。

他們當即就率著三千親衛,從中興府沿著黃河一路向南,在靈州城對麵的渡口乘坐渡船渡過黃河。

此前騎馬一路奔馳的時候,兩兄弟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此刻兩人一起在渡船的客艙中,氣氛就有些開始微妙了起來。

窩闊台明白自己的這個弟弟,一直都沒有真正放棄過大汗之位,以前父汗生龍活虎的時候,托雷自然不敢動什麼歪心思。

現在父汗病重,眼看著一日日的更加消瘦下去,說不定這一病就再也起不來了。

到時候繼承了絕大多數軍隊,還有父汗八成財富的托雷,真的還會老老實實的聽從父汗的遺囑嗎?

一想到這裏,窩闊台就有些脊背發涼。

更可怕的是,托雷還是一個軍事天才。

論起打仗來,除了父汗本人,以及以及死去的木華黎、博爾術等寥寥數人,蒙古中還真沒有一個人能比肩托雷。

窩闊台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托雷,決定還是把話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兄弟鬩(xì)牆。

“托雷,父汗此時病重,我作為父汗選定的繼承人,肯定要更多的參與我大蒙古國的國事當中。父汗將大部分的軍隊交給你,到時候還需要你多多協助我,我們兄弟齊心,還有什麼是不可戰勝的呢?”

窩闊台的話,讓托雷大為光火:“窩闊台,你這是什麼意思?父汗還活著呢,你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大汗之位了?”

窩闊台見托雷在胡攪蠻纏,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怒容:“托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父汗病重,我自然也是不願意見到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就讓這病生在我身上!”

“如今可謂是我大蒙古國最危險的時刻,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的話,到時候父汗無論是去見長生天,還是再也無力處理國事,就是我大蒙古國生死存亡的時刻!”

“無論是金國還是宋國,甚至被我們征服的那些國人,都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父汗一生的努力毀於一旦,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托雷深深的看了看窩闊台,隨後微微低下了頭:“窩闊台,就如父汗所說,我托雷以及麾下的大軍,將是你手中鋒銳的利刃。”

窩闊台也不知道托雷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還是語重心長的道:“托雷,別看我們此時風光無限,可暗中卻有無數的危機暗藏其中。”

“其他的不說,隻是你出使過的宋國,就是父汗都說那是我們的心腹之患,你去過宋國,應該是最清楚這個國家的情況的。”

“此時如果我們兄弟鬧翻了,父汗打下來的遼闊江山,就有可能拱手送人,屆時我們死後,如何去麵對父汗呢?”

托雷咬了咬嘴唇,他對於蒙古大汗的位置,倒也不是說勢在必得。

托雷其實隻是不甘心,他作為成吉思汗的幼子,按照蒙古幼子守灶的習俗,他才是應該是蒙古的大汗。

如果托雷自己是才能平庸的人,那麼他也就是認命了,可他偏偏卻是大蒙古國最頂尖的武將。

原本的托雷,一直都覺得自己才是蒙古未來的大汗,也為此一直在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