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
鐵木真修養的那個園子,雖然明麵上與平日無異,實際上從三天前開始,就已經暗中進入了戒備狀態。
原因很簡單,鐵木真自三天前開始,就開始昏迷了過去一直沒有醒來。
雖然還活著,實際上卻與死了沒什麼區別。
托雷一連殺了好幾個治病的郎中,卻也無濟於事。
在自身性命的威脅下,這些郎中們絞盡了腦汁,卻怎麼也無法喚醒鐵木真。
窩闊台更加冷靜一些,立刻命令鐵木真的親衛怯薛軍,將這座園子明鬆實緊的重重包圍,除了窩闊台、托雷兩兄弟,其他人沒有允許都不能進出園子一步。
下午申時時分,托雷和窩闊台看著他們的父汗。
昔日那個縱橫大漠的成吉思汗,如今已經是骨瘦如柴,如果不是時不時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還真看不出他還活著。
窩闊台轉頭看了看托雷,忽然開口問道:“托雷,你以後準備怎麼做?”
托雷咧嘴,露出一個讓人膽寒的笑容:“自然是完成父汗的願望了。”
窩闊台皺眉道:“托雷,你可別殺得太過火了,別說是我們軍中有不少黨項人,就是為了平穩將西夏國納入我大蒙古國的版圖,也不宜殺傷太重。”
托雷聞言後暴怒,伸手攥著窩闊台的衣領怒聲道:“窩闊台,現在父汗還沒去見長生天呢,你現在更不是蒙古大汗,這麼快你就不想完成父汗的願望了?”
窩闊台也怒了:“父汗的願望我們當然要執行,可為了大蒙古國的將來,我們如果真將西夏黨項人屠戮一空,那麼日後我們征服金國、宋國將困難太多,到時候隻怕是無論老幼都要跟我們拚命了!”
“我們蒙古勇士數量有限,如果死傷過多的話,軍中的那些金人、黨項人、漢人、番人還會這麼用命嗎?”
托雷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咧嘴一笑道:“你說這些話已經有些晚了,至少中興府那邊已經晚了……”
窩闊台又驚又怒,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是你下令讓速不台……”
托雷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是我給速不台說的,不過傳達的可是父汗的意思。”
窩闊台深深的看了看托雷:“中興府也就罷了,畢竟父汗在這裏受傷,總要有些人陪葬的,托雷,我希望下次你這麼做之前,希望跟我商量一下,不要在那麼自作主張。”
正在此時,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你們倆兄弟在吵什麼?”
窩闊台和托雷轉頭看向自己的父汗,隻見剛才還在昏迷不醒的父汗,不知道何時已經清醒了過來,而且精神狀態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父汗,你醒啦!”
托雷一個健步來到床前,握著他父汗枯瘦的手掌,高興得眼淚都要掉了下來:“父汗,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
窩闊台也來到床前,驚喜的道:“父汗,我現在就去叫郎中過來,你現在看起來這麼精神,看來病已經痊愈了……”
鐵木真緩緩搖頭:“窩闊台,你就別去叫郎中了,我現在用漢人的話來說就是【回光返照】,隻怕堅持不了太久了。”
窩闊台和托雷正準備開口,鐵木真打斷他們的話,說道:“窩闊台,我剛才聽了你所說之言,說得非常有道理,看來我把大蒙古國交給你是非常正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