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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恨東風無意思,更吹煙雨暗黃昏。
隻有梅花吹不盡,依然新白抱新紅。
梅可如此,她宋微為何不能呢?恨來恨去,到頭來殘敗的人終始是自己。何不如同梅花,迎著凜冽的寒風,依然新白抱新紅地開著。
風中的梅花花瓣打落下來,從她眼前輕輕飄舞,淒零零地飄落著。她淚眼模糊,隻感覺自己也如同殘敗飄落的花瓣。莫大的世界,她在落地前,跳起了最後一支淒涼的獨舞。
不知什麼時候,陸今辰站在她身後,沒有任何腳步聲。
也許是心靈感應,她知道他在,一直。
宋微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背對著陸今辰說:“來了……昨晚睡得好嗎?”
陸今辰淡淡地答,“還好。”
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平靜的表情映入她的眼簾。頓時,一股冷氣將她包圍,隻覺得四麵八方都空蕩蕩的,讓她無所適從,與他對視,盡量笑得自然一些,逼真一些,“能跟我講講關於錦秀的事嗎?”
陸今辰愣了,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隨又恢複平靜,沉默著。
宋微露著讓她極為不適的、自嘲的笑容,重複說:“對,錦秀,那個你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的女人。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她的。”
陸今辰到底還是說了實話,隻是語氣平靜得出奇,有些讓宋微懷疑,“三年前,我們初來大淠國,被扔進涇河的那天。”
宋微沉住氣又問,“我們失去聯係的那一年裏,你也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