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站在一旁看著倆人的舉動,想到那晚心腹調查上來的事情,便微微凝眉,此時還不是告知陛下的良機,待自己再搜集一些線索,證實了,再說吧。
“陛下。”
三位大臣帶著略微尷尬地從偏殿走來,顫顫巍巍跪在德書閣正中央,剛剛陛下身邊的薛總管要將他們帶到偏殿時,
他們連遺書開頭第一段都想好了,誰不知道薛漓安手段狠辣,落在他手裏,哪還有好果子吃。
甚至都暗自商量好,若是這位薛總管硬要折磨自己,與其死在區區宦官手上,還不如互相了結。
進入偏殿,還未等薛漓安出聲,一位性子較急的大臣上前一步,說道:“要殺要剮臣等沒有任何怨言,隻求一個痛快!”
說罷,便閉眼挺胸,一副大義赴死的樣子,身後兩位大臣皆老淚縱橫,如今時局不穩,今日他們迫於陵陽王的淫威,結伴入宮做陛下封攝政王的證人的那一刻,他們就早已想過這個結局。
本以為留下,就能逃過一劫,沒想到啊,他們就連陛下賜死的罪名都不敢問,光是與叛臣為伍這一條,就足夠誅連九族,家裏的蚯蚓都要被揪出來劈兩半,隻死他們自己,他們還得感恩戴德,跪謝陛下的聖德。
“嗬嗬。”
不合時宜的一聲笑,幾位大臣都倏地抬頭,薛漓安輕輕挑眉一笑。
帶頭的那位大臣,氣的滿臉通紅,叉腰指著薛漓安大喊,:“你什麼意思!”
薛漓安帶著笑意,目光諱莫如深,微微側了身,指著桌案上的甜點茶水,說。
“陛下讓禦膳房給各位大人準備了吃食,您這是?”
他們仨登時臉紅的發燙,活到這個歲數,也不是沒有鬧過烏龍,像今天這樣,屬實是第一次。
“這樣啊,這樣啊,老陸,你是不是在演昨天在洛華街看得戲啊。”
另一個大臣上前來打哈哈。
“既如此,各位大人便在此好好享用吧。”薛漓安向他們行禮,到一旁站著。
於是,他們坐立難安的在偏殿,望著桌上的禦用甜點大眼瞪小眼。
往日都是伸長了脖子,若是誰人能吃上一份禦賜的東西,恨不得宣揚得人盡皆知,還要一口一口細細品味。
可現在,嗬嗬。
一分一秒的在偏殿等待傳喚,感覺已經過去了幾月一般,薛漓安終於帶他們去見陛下了。
想到這,幾位跪著的大臣,隻希望薛漓安別將剛剛發生的事告訴陛下,太丟臉了。
“幾位大人,現今正是多事之秋,想要尋一麵牢固可靠的高牆,無可厚非,但這風雨雷霆,可盡在一人意念之間,”秦懿開口道,原本就清漠的嗓音,摻雜了幾分危險,“本官這樣說,大人可懂了。”
姓陸的那位官員,忙不迭點頭,連忙說道:“微臣對陛下之心,天地可鑒,絕無半分不忠之念。”
其餘兩位紛紛附和。
秦懿見差不多了,便向沈夢歡點點頭,沈夢歡接到信號。
“朕自是相信各位愛卿,但朕現今情況無論是在朝中還是臣子們內心,都舉步維艱,實在痛心。”
沈夢歡故作悲痛,雙手捏緊拳頭。
“臣願為陛下孝犬馬之勞!為陛下分憂!”三人也都是人精,聽出了沈夢歡言下之意,立馬表明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