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墨蘭一邊忙著給莊子上開辦啟蒙學堂,一邊一有時間就帶著紅杏喬裝出去行醫,日子過得很是充實。

很快就到了年底。

墨蘭就是再不想回去,也不得不回去了。

畢竟今年有新婦進門,總不好第一年就不團圓。

於是等過了冬至,墨蘭就慢悠悠的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等墨蘭的馬車慢條斯理地到達外城時,就遇到了等在玉清觀的盛紘和大娘子。

墨蘭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兩人是在等她。

原來墨蘭剛好和從宥陽老家回來的老太太以及明蘭撞了行程,此前已經有人來報,老太太她們將在傍晚前後到達汴京。

盛紘他們等在此地,看樣子是準備在時間晚了以後,請老太太在玉清觀休整。

果然,直到天黑,老太太一行人才到達玉清觀。

進了室內,大娘子就告訴了老太太一個好消息,原來華蘭已經生了一個兒子。

老太太自然高興不已,然後就讓明蘭去給衛小娘添個香燭,又把墨蘭指使了出去。

墨蘭想,大概是剩下的話不適合讓未婚的小姑娘聽見,於是也就乖乖地退了出去。

到了門外,明蘭就對墨蘭說:

“四姐姐見諒,我要去給我小娘上香,就不陪你了。”

墨蘭:“六妹妹快去吧,我也想去大殿拜拜,咱們一會兒再見。”

“好。”

明蘭應了一聲,兩姐妹就各自分開了。

其實墨蘭也要去上香,但是她不想被明蘭看見,否則不好解釋。

當年她能自由行動的時候,就為原主在這裏立了牌位,每次在莊子上的時候,墨蘭也都會來這裏給她上香。

時間一晃而過,算起來也有九年了,她作為盛墨蘭也有九年了。

長楓如今授了官,林噙霜的下半輩子也算有了依靠。

明蘭那邊看樣子還是去找證據了,可是她手裏的那些證據,並沒辦法給林噙霜定罪。

隻要墨蘭不犯錯,林噙霜自己也穩住,最後的結果,最差也就是被盛紘罰到莊子上過活。

這些年墨蘭斷斷續續地出手了些極品藥材,又有藥鋪那邊的分紅。

官家也多有賞賜,加上盛紘補償給她的莊子田產,墨蘭其實並不缺錢財。

而且就算缺錢,她想賺錢也很容易,隻是墨蘭向來覺得錢夠用就好,不用花太多心思在這上麵。

所以如果最後結果真的是這樣,墨蘭也能保證林噙霜的生活質量。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正準備回家,就遇到了來上香的吳大娘子。

既然遇見了,兩方人馬自然是要問候一番的。

墨蘭就聽見她跟老太太她們說了些關於齊衡絕食的事,又偷偷看了看心不在焉的明蘭,

最後決定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絕不摻和半點。

等回到盛家,迎接她的就是哭得淚眼婆娑的親媽,墨蘭嚇了一跳,連忙問她:

“您這是怎麼了?誰惹您了?難道是哥哥?您等著,一會兒我替您收拾他,您快別哭了。”

林噙霜正在擦眼淚的手一頓,接著嗔怪的拍了她一下。

“不關你哥哥的事,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墨蘭愕然:“我?怎麼會是我呢?”

誰知道林噙霜更生氣了。

“怎麼不會是你?誰讓你一走就是那麼長時間的?

都怪你父親,你如今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他還由著你在莊子上待那麼長時間。”

墨蘭頓覺頭疼,趕緊轉移話題。

“阿娘,長幼有序,哥哥的親事定了嗎?”

對不起了長楓,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就替妹妹擔著點吧。

“別打岔,你哥哥是男兒,就是再晚成親都行,

更別說你哥哥如今已經有了看好的人家,就等著上門提親了。

你就不一樣了,你一個姑娘家,花期有限,

不趁著現在好好相看,難道要等你成了一個老姑娘再來找人家嗎?那還能有好人選嗎?

先前在學堂的時候,讓你跟小公爺好好相處,你不上心,

吳大娘子來家裏了,你也不積極,你自己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林噙霜越說越上火,墨蘭感覺愈發的不妙,而且有些事她也不能解釋,所以最後隻能祭出終極大招。

她捂著頭,聲音虛弱地說:

“阿娘,我頭暈。”

要知道經過這麼多年的練習,墨蘭對於裝虛弱這個技能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了。

此招一出,效果立竿見影。

林噙霜也顧不得嘮叨了,馬上扶著她坐下,關心地連連發問:

“怎麼會頭暈呢?不是調養了這麼久嗎?怎麼還不見好?現在有沒有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