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數人還在觥籌交錯之外,大多數的人都已經開始退場了。
特別是年輕的一輩,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那清淼是怎麼知道的呢?
還不是因為這夥人現在正在自在樓裏鬼哭狼嚎,動靜鬧得還不小。
等清淼看過了睡著的小薛洋之後,再過去的時候,不少人已經醉得昏天暗地的了。
魏無羨是在場唯一還能站著的人,江澄正躺在他的腳邊。
即便如此,魏無羨也是一副醉意朦朧的樣子。
清淼跳過了一群七橫八豎的人,來到了他身邊。
“哥哥?”
她伸手在魏無羨眼前晃了晃。
魏無羨雙眼無神地隨著清淼的手移動了兩下,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嘴裏還口齒不清地嚷道:“不要晃!”
行吧,看這樣子是真醉了。
要知道魏無羨的酒量是極好的,至少結丹以後,清淼就很少見他喝醉過。
所以這到底是喝了多少呀?
清淼歎了一口氣,招來仆從,讓他們上蓮花塢找些幫手來,將這一群醉鬼安頓下來。
幸好自在樓夠大,房間也夠。
完了之後,清淼一手一個,將魏無羨和江澄提溜回了魏無羨的房間。
早前這倆人雖然都有各自的院子,但其實他們也是這幾年才分房間睡的。
所以清淼現在也很順手地將兩人放在了一起。
.............
這邊清談會正開得如火如荼,岐山不夜天裏的氣氛卻滿是肅殺。
高高的台階之上,溫若寒麵無表情地端坐在寬大的椅子上。
台階下,有包括溫情、鷹揚、溫旭、溫晁在內的十幾人,皆低頭垂眸地站立。
空曠的大殿裏一片靜默。
溫若寒冰冷的視線掃過下麵的一群人,最後在溫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後,才冷冷地說道:
“所以,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是沒有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對嗎?”
下麵的人將頭垂得更低了。
“說話!”
隨著溫若寒的一道怒吼,眾人都將視線轉向了其中一人。
此人乃是暮溪山監察寮的負責人,也是負責調查此次醉心花被埋事件的負責人。
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這位負責人咬了咬牙,說道:“啟稟仙督,屬下仔細排查過了,那幾日,除了溫情姑娘以外,沒有其他人去過深穀。”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人,包括溫情都還沒有反應的時候,鷹揚立刻眉毛一豎,朝他嗬斥道:
“一派胡言!以你的意思,難道此事是溫情所為?!”
鷹揚的地位特殊,乃是從小一直照顧溫若寒長大的心腹,後來又娶了溫氏女。
所以他即便不是溫家人,也勝似溫家人,說話頗有分量。
而他娶的那位夫人,正是溫情的姑姑,所以也難怪他會如此維護溫情。
這位負責人被鷹揚嚇得一顫,立即說道:“仙督容稟,屬下隻是據實以告,並沒有懷疑溫情姑娘的意思。”
鷹揚的心思簡單,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遮掩。
因此他怒氣難消地說:“沒有懷疑?你那話的意思,不就是想把責任推在溫情身上嗎?!”
“好了!”
溫若寒揉了揉額角,阻止了鷹揚問,然後問那個負責人,
“除了這個,還查到了什麼?”
那人低下了頭,“屬下無能,那夜的暴雨將一切痕跡的衝刷了,屬下...屬下....”
溫若寒冷笑一聲。
“你確實無能,溫氏不留無用之人。”
無視那負責人的求饒聲,溫若寒朝下麵喊到,“溫逐流。”
下麵一人越眾而出,恭敬地行禮後,道:“屬下在。”
溫若寒看著他道:“交給你了。”
“是。”
等溫逐流退下之後,溫若寒才對著溫情道:“溫情,你可有發現異常?”
溫若寒這麼問,就代表他還是相信溫情的,鷹揚的表情一下子就放鬆了。
溫情拱手道:“啟稟仙督,在深穀裏我們並沒有發現異常。”
“噢。”
溫若寒挑了挑眉,這話說的有意思。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溫情,問道:“那深穀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