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藍翼的因果，不用清淼做什麼，藍翼也必將會為這些因果而付出代價。
但藍翼做為藍氏先祖，藍氏的家主之一，其本身是與藍氏的氣運相連的。
不說別的，數百年間，藍氏之人總體而言都是積極正麵的。
降妖除魔，為民除害，可以說是功德無數。
這樣的藍翼，若是死於自己的因果也就罷了。
但如果是死在清淼的手上，那清淼便會欠藍氏一份因果。
這就很沒有必要了。
清淼沒有理會藍翼的動作，直到將周圍逸散的幽冥之力通通吸收完之後，才停下。
“這是......?！”
藍翼研究這力量近百年了，對它極其敏感，在清淼將周圍的幽冥之力吸收一空之後，她立即就察覺到了。
藍翼第一次意識到，或許清淼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可以收服陰鐵。
藍翼已經動搖，清淼趁熱打鐵。
她將丹田中的陰鐵召喚了出來。
清淼手上的陰鐵一出現，剛剛被藍翼勉強安撫下去的陰鐵碎片就馬上躁動了起來。
藍翼也被清淼手上的陰鐵吸引了目光，那種力量，正是她所熟悉的力量。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藍翼緊盯著清淼手上的陰鐵失聲問道:“這是什麼？”
藍翼的心裏隱隱有些猜測，卻又因為太過於驚世駭俗，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若不是顏色不對，藍翼應該一眼就能認出陰鐵來的。
即便沒有馬上確認，但那上麵熟悉的紋路，仍然讓藍翼的心神直跳。
清淼從她的表情上就已經知道藍翼猜到了。
她直接肯定了藍翼的猜想，“就是你想的那樣。”
藍翼收回視線，深深地看著清淼，“你究竟是誰？”
清淼微微一笑，將手上的陰鐵往藍翼眼前移了一下。
“我是它的主人。”
“主人?”
藍翼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語。
清淼看著手上的陰鐵對藍翼說道:“其實真正的陰鐵並不是邪惡的東西，
隻是因為凡人無法駕馭它的力量，所以才會變成你們所看見的那樣。”
一直到今天，弦殺術仍然是藍氏殺傷力最強的攻擊手段之一。
作為它的開創者，藍翼無疑是聰慧的，她立刻就抓住了關鍵的字眼。
“凡人?”
清淼點頭，“沒錯，凡人。”
清淼的肯定回答，讓藍翼失神，她輕笑一聲。
“原來如此。”
藍翼失神地望著清淼手上的陰鐵。
金色的陰鐵散發著藍翼熟悉的力量波動，然而卻不是陰森的。
而是帶著陣陣祥和之氣。
藍氏的開山先祖本是珈藍出身，因此，藍翼對於這些力量的波動頗為敏銳。
例如此刻，例如清淼周身的清正之氣。
藍翼沒有一開始就對清淼以死相搏，除了因為她現在靈力衰竭，無法持續戰鬥，而清淼的實力高強之外。
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所以她才會跟清淼說這麼多話。
“或許，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對於陰鐵的鎮壓，近兩年來藍翼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
修為高深之人，對自己的大限之期，都會有隱隱的預感。
隻要她一死，清淼就可以拿到陰鐵了，清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看來這是天意。”
輕歎一聲，藍翼撫摸著麵前的七弦琴，悠悠地說:“我自來自視甚高，覺得自己能夠能前人所不能，
以至於最後犯下了大錯。
但時至今日，我仍然不覺得勇於嚐試是什麼天大的罪過。隻是在那之前，我更應該慎重。”
藍翼轉頭看著清淼，“有生之年，我能看到陰鐵被收服，從此不再為禍人間，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隻是年輕人，我要你以心魔發誓，此生都不會用陰鐵來作亂。”
清淼緩緩對上藍翼的眼睛，“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也無法阻止我拿到陰鐵。”
所以我為什麼要發誓呢？
藍翼明白清淼的言下之意，她輕輕一笑。
“可如果我以命相搏，你立刻就會被藍氏的人發現。
到那時，陰鐵在你手上的消息就會被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