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裏，連宋和司命離開後，東華帝君從主位上站起身，慢慢走到了清淼麵前，拿起了一枚杏子。
然後似乎是隨口一問道:“此事你怎麼看？”
清淼本來是坐著的，東華帝君一靠近，為了不仰著脖子看他，便索性也站了起來。
不過東華帝君這沒頭沒尾的話，還是讓她一頭霧水。
“什麼怎麼看？”
東華帝君拈著手中的果子，撩起眼皮看著清淼。
“翼族的事。”
雖然不知道東華帝君為什麼會問她關於翼族的問題，但清淼還是回答道:“我沒有什麼看法呀。”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雖然擎蒼是清淼殺的沒錯，可她跟擎蒼之間隻是私人恩怨。
人死債消。
更何況，不說翼族除了擎蒼之外剩下的人都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
就說這世上除了清淼自己跟東華帝君以外，誰也不知道擎蒼的死和她有關係呀。
她實在沒必要繼續摻和翼族和天族之間的事情。
倒是這會兒她見東華帝君似乎也喜歡這杏子，腦子一抽，便從盤中剩下的三個果子中，分了一個塞給了他。
“還剩三個，我們一人兩個。”
嗯，如果加上他手上的那一個的話，是一人兩個沒錯。
本來隻是隨手一拿，卻不想被清淼誤會了是想吃果子的東華帝君因為清淼這意外的舉動多少顯得肢體有些微的滯澀。
這種感覺還挺奇怪的。
他的睫毛停滯了片刻才接著顫動了起來，打量了一眼躺在掌心裏的兩顆杏子:“你很喜歡這果子?”
已經手快地將剩下的兩顆杏子抓在手心，卻忽然反應過來的清淼隻能硬著頭皮答:“對呀。”
東華帝君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笑意。
“喜歡就再讓人呈上來便是，本君還不至於連果子都不讓你吃。”
明明是一番好意，但被他的那一張嘴說出來就是不中聽。
不過清淼現在已經很能過濾東華帝君說的話了。
一般來說，她隻需要提煉出她想聽的信息就行了，剩下的能屏蔽就屏蔽，不然的話，可能有生不完的氣在等著她。
“不用了，杏子不宜多食。”
若不是盤子裏隻剩下那幾個，她又覺得把剩下的遞給東華帝君不太好——這樣看起來，就好像東華帝君吃的是她剩下來的一樣——她也不會腦子一時短路跟他分了。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麼理解也不算錯就是了。
而且她感覺今天已經吃得夠多了，不想再吃了。
“不過若是帝君想吃的話，我可以再去給您洗一盤。”就當她尊師重道了，還能順便離開這裏。
“不用了。”
東華帝君隨口拒絕，他又不是真的想吃。將拿著果子的手往身後一背，轉身便坐了回去。
大殿裏靜悄悄的，清淼見他不說話，隻能硬著頭皮找了個話題。
“帝君，你這杏子是什麼品種的？別處好像沒見過，還怪好吃的。”
東華帝君把玩著手裏的果子，斜了她一眼:
“這是先天靈果的分枝，隻能生長在清聖之地，其他地方沒有很正常。別說其他地方了，就是這九重天上，也隻有太晨宮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