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微微蹙眉，暗自調整了呼吸後問道:“她現在如何了?醒了嗎？”
少女沒有發現清淼的不適，回答道:“秦夫人昨日便醒了，隻是剛剛喝了藥不久，這會兒應該還在睡。”
少女隻說了這一句後便不再細說，從剛剛拿進來的托盤裏端過一碗藥來，用勺子輕輕攪了兩下。
“姑娘醒的正是時候，這藥是剛剛熬好的，現在不冷不熱，正好入口。”
雖然少女的語氣裏沒有異樣，但她避而不談的態度卻像是更加佐證了清淼心裏的猜測。
“奴婢喂姑娘喝藥。”
說著，少女便作勢用勺子舀起一勺藥。
清淼攔住了她。
“不必了，給我吧，我自己喝。”
她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手上已經有幾分力氣了，一勺一勺地喝實在沒必要，再說了，這藥那麼苦，還是一口悶完比較好。
少女看著清淼幼小單薄的身子，擔心地問，“姑娘自己可以嗎？”
“給我吧。”
少女下意識照做。
直到將手裏的藥碗送到清淼的手上後，她才反應過來。
盡管清淼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但少女卻莫名覺得剛剛的她充滿了威嚴。
是錯覺嗎？
少女疑惑地眨了眨眼。
床上的小姑娘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看起來一團稚氣，雖然身量還小，但生得杏眼桃腮，此時小小的一個靠坐在床頭捧著藥碗乖巧地喝著，別提多招人稀罕了。
簡直萌得少女心肝兒顫。
當然了，少女是不知道什麼叫做萌的，但這不妨礙她對著清淼揮灑自己滿腔的熱情。
她殷勤地給清淼又倒了一杯水，將空了的藥碗接過後，遞給了她，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姑娘真厲害，來，漱漱口吧。”
等清淼接過後，少女接著說道:“徵公子說隻要姑娘醒了就好了，以後隻要好好將養著，姑娘的身子就不會有大礙。”
徵公子?
這是誰？
聽少女的語氣好像十分推崇他。
“徵公子是誰？”
清脆的童音響起，仗著年紀小，清淼直接詢問出聲。
她也不怕少女懷疑，畢竟小孩子就算有所疏漏也是正常的。
正好還可以趁此機會弄清楚少女的身份。
少女愣了一下，疑惑地道:“姑娘不知道徵公子是誰嗎？難道秦夫人從未跟姑娘提起過?”
清淼捧著水杯，用稍顯稚嫩的嗓音淡定地說:“或許提過吧，我不記得了。”
她進入這個身體的時候，小姑娘的魂魄早已經消散了，所以她沒有半點兒以前的記憶。
就算小姑娘以前真知道點兒什麼，清淼也是不知道的。
許是清淼的態度太過於淡定了，加上小孩子的記性確實說不準，所以少女也隻是疑惑了一下下，便拋諸腦後了。
“這樣啊，”少女點了點頭，介紹道:“徵公子就是宮門徵宮的宮主，也是奴婢的主子，這裏是舊塵山穀，因為外麵的人不能進入宮門，所以徵公子便安排姑娘和秦夫人在這裏養傷。”
少女看似解釋清楚了，但其實清淼還是沒聽明白。
比如說她口中的宮門。
聽起來這應該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存在，少女篤定她一定知道，所以並沒有詳細解釋，隻是大概介紹了一下目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