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守孝三年。”
其實最主要的不是守孝，而是清淼想趁這段時間調理好自己的身體。
即便無法做到完全治愈，但至少不能像如今這麼虛弱。
否則憑她現在一丁點武功都不能修習、稍微動一動就要厥過去的狀態，肯定是無法為秦家報仇的。
在秦若水最後彌留的這段日子裏，她曾為清淼詳細地解說過如今的江湖格局。
所以清淼現在對無鋒在江湖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有什麼樣的行事作風，已經一清二楚。
——無鋒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以心狠手辣著稱，稱霸武林已數十年。
多年來，有不少門派慘遭其屠戮滅門。
秦家不是個例。
很多門派迫於無鋒的威懾而投降他們。
可以說整個江湖人人談無鋒色變。
雖然清淼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也不會莽撞行事。先積蓄力量，再圖以後，才是最穩妥的。
宮門是唯一能和無鋒抗衡的勢力。
這舊城山穀雖然不是絕對的安全，但有宮門庇護著，對於現階段的清淼來說可以省不少心。
“這三年，可能要多麻煩姨父了。”
“小小年紀，不要心思太重，我既然答應了要照顧你，便.....”
徵公子話還沒說完，便突然頓住了。
“等等！怎麼聽你這意思，你守完孝後要離開舊塵山穀?”
他反應過來清淼話裏意思，皺眉道:“你準備去哪兒？打算做什麼？”
既然他答應了要照顧清兒，就不可能放任她到處亂跑。
江湖混亂，即便是有功夫傍身的人都隨時會有危險，更別提她還拖著這不甚康健的身子了。
小遠徵也關切地看著清淼。
清淼垂下眼瞼，正好對上了他那雙和徵公子極其相似的眼睛。
清淼重新給小遠徵倒了一杯溫水後，對徵公子道:“姨父誤會了，您和遠徵弟弟是清兒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了，清兒怎麼會想離開你們呢？”
她最多隻會出去報個仇就回來。
舊塵山穀地貌奇險，遠離江湖紛擾，是個難得的隱居之地。
清淼對江湖並無向往，為秦家報仇之後，再在此地隱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這其中內情就沒有必要告訴徵公子父子倆了，免得他們擔心。
徵公子沒從清淼臉上發現異常，還以為是自己誤會了。
“那就好。”
雖然仍然不太放心，但徵公子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多注意她的動向。
忽然，徵公子想起了一件事。
“清兒學過醫嗎？”
秦若水臨終前，清淼為了緩解她的痛苦，曾用特殊的手法為她按壓穴位。
當時徵公子全程目睹了清淼的操作，覺得她的手法不一般，故才有此一問。
卻不知他這一問正中清淼的下懷。
之前她做的那麼毫不遮掩，就是為了可以將自己會醫術的事情過明路。
隻見清淼微微垂下了頭，似是害羞地道:“我自小便對醫術有興趣，也跟著大夫學了一些，不過多數時候還是自己看醫書瞎琢磨，班門弄斧，讓姨父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