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霍然抬眸,原本冰冷刺骨的眼神中一道精光乍現,當即明白了宮喚羽的打算——宮門規矩森嚴,隻要宮鴻羽一天還是執刃,他就有權利不讓他們出剿無鋒。
宮喚羽這是準備釜底抽薪,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隻要他當上執刃,便可以自己下令,甚至先斬後奏。
到時候即便長老院不同意,也拿他無可奈何。
“少主!”
花長老和雪長老對宮喚羽如此以下犯上的行為大為不滿,花長老更是立刻出聲製止。
宮流商卻仰天大笑著讚同道:“罵得好!”
因為宮鴻羽的失職,死了那麼多的族人,他也從此再也站不起來,執刃這個位子,他確實不配!
自八年前那一戰後,同輩人中,隻有宮鴻羽一人獨善其身,其他各宮都隻剩些小輩,這些年,唯我獨尊的日子過得久了,他恐怕早就忘了,身為宮門執刃,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了吧。
大殿上一時混亂起來,宮遠徵正躍躍欲試地想要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被身邊的清淼一把給摁了下去。
“多聽,多看,少說話!”
“哦——。”
花長老看了一眼自癱瘓後脾氣就越發乖戾的宮流商一眼,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提高了音量:“少主,你這是想做什麼?”
宮喚羽閑適的目光在幾位麵有慍色的長老之間轉了一圈之後,又重點看了看喜怒不形於色的清淼和宮尚角,這才對雪長老道:
“雪長老不必急著為我們的執刃大人張目,您不妨讓執刃大人自己來說說,覺得自己這個執刃做得稱職嗎?”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大家都明白了宮喚羽的打算。
事實擺在麵前,宮鴻羽確實沒那個臉皮承認自己這個執刃做得稱職。
眾人麵麵相覷。
除了清淼和宮遠徵在作壁上觀之外,宮尚角竟然也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
這對於責任心強,把宮門看得無比重要的宮尚角來說,實在太不尋常了。
清淼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宮尚角敏銳地察覺到了清淼的目光,但他隻是微微垂下了眼瞼,佯作不知。
花長老不悅地緊鎖著眉頭:“無論如何,執刃現在仍然還是執刃,少主作為晚輩,理應注意禮數,不可頂撞冒犯。
況且,宮門延續上百年,還從來沒有重選執刃一說,還請少主莫要再提。”
雖然花長老話裏話外都是拒絕的意思,可宮喚羽卻不以為意:“以前也沒出過不顧族人死活的執刃呐,凡事總有第一次。”
大抵是這話實在過於難聽,花長老明顯不高興了:“少主!”
月長老因為心中有愧,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也忍不住了,但他自來脾氣就軟,因此也隻是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少主不可如此。”
宮喚羽嗤笑一聲:“茗霧姬一事,宮門裏已經人盡皆知,即便我不提出來,難道長老們以為此事可以就這麼含糊過去嗎?”
即便他們想,要看看族人們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