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那之後，兩人見得就更少了。若不是有小應淵在，潤玉覺得清淼甚至會躲得更徹底。
可讓潤玉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放棄。
於是在一次給小應淵講完課之後，潤玉鼓起勇氣，攔下了清淼。
“姐姐，我們說說話吧，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聊過了。”
潤玉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但眼底眉梢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緊張，讓原本準備拒絕的清淼心軟了。
無論如何潤玉都是她所珍視的弟弟。
兩人再一次來到湖心亭，置身在滿湖的蓮花中，看著搖曳身姿的冰蓮，潤玉問出了隱藏在心裏許久的話。
“你都知道了，對嗎？”
對上潤玉忐忑的視線，清淼垂下了眼眸:“是。”
潤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低頭苦笑了一聲，似自嘲似反問:“這麼多年你都沒有發現，怎麼忽然就知道了呢?”
清淼終於抬頭看他:“潤玉.....”
潤玉的眼眶泛起了紅:“是千幻鏡，對不對？”
清淼看見了那一抹紅，沉默地點了點頭。
潤玉嘴角的苦澀愈加濃鬱，他想起了清淼畫的那幅畫以及多年的回避，知道這是她無聲的拒絕。
“所以這段時間你才會一直躲著我。”
潤玉隻覺得心中頓痛，眼中的濕意終於彙聚，無聲落下:“為什麼...不能是我?”
清淼的動了動，下意識想要安慰他，潤玉此刻的脆弱讓清淼也很不好受。但這麼做無疑會讓潤玉誤會，所以清淼忍住了。
“我早有傾心之人，我們曾相伴數百萬年，即使現在分開了，我也未曾放下。”
“可我不需要你放下！”潤玉握住清淼的胳膊:“我不在意！我也別無所求，隻要你我能在一起。”
“潤玉...”清淼一怔，搖頭道:“你是我弟弟，永遠...”
“我不是！”
清淼嘴裏吐出的“永遠”二字，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進了潤玉的心窩，瞬間將他心中那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斬斷。
這兩個字如同魔咒一般縈繞在潤玉的耳邊，讓他如墜冰窖，渾身發冷。
從未有過如此一刻，潤玉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然崩塌。
一直以來，他都默默地守護著這份感情，小心翼翼地嗬護著，期盼著最終能開花結果。
可這一切都被打破了。
潤玉再也無法忍受，生平第一次，他強硬地打斷了清淼的話:“我不想隻當你的弟弟！”
潤玉緊抿著雙唇，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裏滿是痛苦和隱忍。
盡管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但他還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隻是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清淼，仿佛要透過她的雙眼看到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清淼別過了眼。
為了不讓自己心軟，她轉過身，沒有再看潤玉，隻是眼中卻已經悄然蓄起了淚意。
“便是我們之間沒有血脈羈絆，可我從小看你長大，你我之間早已經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了。”
“可我心悅於你，在我不知情為何物之時，便已經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