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來謝嬋以後,礙於幼年相識和兩家世交的關係上,祁楚也不好再讓她給他當奴婢。
但為了掩人耳目,謝嬋搖身一變成了祁楚的貼身侍婢。
雖然說是侍婢,但是沒有人的時候祁楚也不會讓她端茶倒水之類,而是好生供養著。
其實謝嬋也無所謂,畢竟在祁楚這裏隻會比周家輕鬆,隻是祁楚堅持不讓她做事情,她也不強求了,也樂得自在。
平時祁楚就在公府處理公務,謝嬋在祁楚不回府上的時候給他送送飯。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去了大半個月。
這日祁楚回來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偶爾地晚歸謝嬋倒也並不放在心上,隻是覺得他臉色不太好。
謝嬋自從晉升成貼身侍婢以後就住在了祁楚房間的外屋,這也沒少讓府上其他人嚼舌根。
但謝嬋也不在乎,因為沒有人信她家和祁氏是世交,不管怎麼說也改變不了她們認為她狐媚惑主,勾引了祁楚這件事。
此時主屋內燈火搖曳,謝嬋拿著一卷從祁楚那裏借來的書隨意地翻看,不時抬頭觀察祁楚那邊。
暖黃色的燭光下,青年俊逸的臉龐曖昧不明,精致的嘴唇微抿著,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應當是公務上的事,謝嬋不感興趣,就算感興趣對方也不會告訴她,畢竟他們的交情還沒有深到那種地步。
要說交情,兩人似乎是見過很多次,但真的一句話也沒說過,最開始好像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祁楚一抬頭發現不遠處的人兒竟然縮在藤椅上睡著了。
他輕輕地走過去,還沒走到她身邊,藤椅上的人就機敏地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仿佛剛才根本沒有睡著。
“怎麼了?”謝嬋問。
“看你睡著了,來喊醒你。”祁楚又問:“你方才果是真的睡著了?”
謝嬋點頭,然後解釋道:“隻是睡得淺。之前在周府時,那個周家主喜歡趁人睡著對婢女行不軌之事,我們幾個為了提防他總是睡得很淺。”
祁楚道:“可是我看如今那幾個女子卻不像是處處防著主人輕薄的模樣。”
他不傻,自然能感覺到這些日子以來,總有幾個婢女刻意地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謝嬋地看了祁楚一眼,幽幽道:“有的時候,被某些人輕薄也許是一種幸事。”
縱使謝嬋見多了那些翩翩風流的族中兄弟,但是平心而論,她依然覺得祁楚不論是相貌還是氣度都是當世一絕。
所以她也明白那些女子的心思,即使被祁楚這等人輕薄了,卻也怎麼看都不會虧。
“還有……”
祁楚欲言又止,接著就聽見謝嬋說:“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不好奇!”
“……”
祁楚聽了這話,覺得她有意思的緊。
於是,他偏要說:“過些時日,城西吳氏宴請賓客,你與我一同前去可好?”
“什麼時候?”
“重陽日前後。”
“能不去嗎?”謝嬋問。
她知道祁楚帶她去肯定有一定的目的,但是她一點也不想跟祁楚正在幹的事扯上關係。
不管他是真的要造福這個小地方的百姓,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才這樣大刀闊斧地處理豪族,她一點也不關心,她唯一想的事,隻是想回去見一麵哥哥和父親。
祁楚微笑著說:“不能。”
“那就去!”謝嬋說完就回去睡覺了。
……
祁楚在公府待的越來越晚,這麼久以來,謝嬋已經習慣了等祁楚回來再休息,他不回來的時候她就坐在椅子上看書。
這夜,謝嬋依舊像往常一樣在看書,沒過多久便聽見了祁楚回來的動靜。
祁楚到屋子裏以後,後麵就跟過來了服侍他更衣的婢女。
那名婢女低著頭上前解他外袍的衣帶。
突然,謝嬋看見她的手腕在袖口翻轉了一下,接著一道寒光閃過。
“刀——”
謝嬋還沒說完,婢女的刀已經插進了祁楚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