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一間臨時改建的巨大會議室中之後,寧幹城也不墨跡,開門見山的說道:
“情況有多嚴重,我就不再複述了,如果那頭惡沒有離開泰山市,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必須殺了它,好了,現在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寧幹城給這個會議定下基調之後,就靠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在寧幹城說完之後,場麵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起來。
他們和王舉不一樣,他們是見過那頭惡的,有不少人就是死在那頭惡的手裏。
也正因為他們見識過那頭惡的恐怖,所以他們根本想象不到怎麼才能殺掉那頭極為狡猾、強悍的惡。
現在寧幹城讓他們說說自己的想法,他們能有什麼想法,他們的唯一想法就是跑,有多遠跑多遠。
可是這個選項已經被寧幹城否定了,那他們還能說什麼。
在場麵僵持了一會之後,薛存義麵色凝重的站了出來:
“寧連長,我說句心裏話,這件事咱們還需要從長計議,一定要有萬全的把握之後才能動手,否則,一旦失手,日後再想除掉這頭孽畜,隻怕會更加艱難,所以,寧連長不可不慎啊”
薛存義此言一出,立刻附和聲一片,其他人也紛紛七嘴八舌的出言說道:“薛存義說的對,請寧連長三思啊”
聞聽此言,寧幹城砰的一聲,將麵前的桌子拍的粉碎:
“三思?怎麼三思?今天晚上如果不能擋住那頭惡,泰山市幾百萬百姓都得淪為那些畜生的口糧,你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泰山人,你們告訴我怎麼三思!?”
剛剛還無比嘈雜的會議室,仿佛被人按了暫停鍵一般,一下子靜止了。
他們昨天晚上都在前線,都經曆了那場恐怖的殺戮。
十幾萬軍隊,在有完備的防禦工事的情況下,僅僅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戰死了一半。
如果今天晚上還擋不住那頭惡的話,那麼幾乎無險可守的泰山市就會淪為惡獸的樂園,成為真正的人間地獄。
他們不是不願意為自己的父老鄉親們戰鬥,而是昨天晚上,軍隊動用了所有的武器,都沒能殺掉那頭惡。
而現在就憑他們這幾個人,喊幾句口號,就能殺了那頭惡嗎?怎麼殺?用什麼殺?勇氣嗎?
在場麵又僵持了一會之後,薛存義再次站了出來:
“我們沒有想要不管泰山市百姓的意思,隻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誰也不敢拍著胸脯說,一定能擋住那頭惡,
所以我提議,我們應該做兩手準備,一部分人前去狙殺那頭惡,另外一部分人則去掩護泰山市百姓轉移,
這樣一來,就算一邊失敗了,另一邊也還能兜底,不至於最後落得個雞飛蛋打的局麵”
這番話一說出來,不僅其他人轟然叫好,就連薛存義自己也頗為自得,對著叫好的人,頻頻抱拳施禮,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可這番話落在寧幹城耳中,卻讓他眼珠子都氣的通紅。
薛存義這番話,看似老成持重,很有道理,實際上居心叵測,包藏禍心。
由於之前人們為了躲避隕石撞擊,紛紛躲去了野外,導致大部分接引魔器都落在了外麵,現在災難爆發之後,根本無法想象野外會有多少惡獸。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帶著幾百萬人穿越滿是惡獸的野外,那無異於天方夜譚,十死無生。
當然,這幾百萬普通人的死,並不是沒有價值的,他們為人類保留了火種,為高貴的煉氣士老爺們吸引了火力,讓煉氣士老爺們可以從容不迫的逃出泰山市,躲進其他的城市,繼續心安理得的苟延殘喘。
除此之外,薛存義這番看似很有道理的提議,讓本就人心浮動的隊伍,變得更加渙散,隻怕,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都在盤算怎麼加入掩護群眾轉移的隊伍裏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寧幹城,氣的差點咬碎滿口鋼牙,一雙鐵拳捏的咯吱作響,偏又發作不得。
因為薛存義的提議,也確實找不到毛病,再說了,是你讓人家提議的,人家提出了建議,那同不同意不還是你寧連長拍板決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