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著綁滿繃帶的腳,咬著牙忍著疼痛,一步一步蹣跚的尋找著那間爬山虎的閣樓,在幾棟房子房簷上跳過,穿過幾條小巷後,終於我看見了那滿是爬山虎圍繞的小樓。
側影斑駁,周圍幾株小草稀疏錯落,幾片陽光傾灑其間。
我吸了口氣,縱身一躍,攀岩著周圍的爬山虎,直驅樓頂的那扇窗戶,險險幾次我差點落下來,但最後,我還是憑著這個身體的本能,爬上了頂樓的那扇窗戶。
閣樓裏空曠了許多,很多雜物已經用箱子打包好,隻剩下那用防塵布包住的那架鋼琴,我仔細打量著,卻不見少年。
我試探著想用身體進去,但奈何窗戶被鎖住了,隻得作罷,正當我有點灰心時,閣樓的門打開了,我看見了他,林齊,我心心念念的少年。
我高興的朝他喵了一聲,可是他好像沒聽見,當我再準備繼續叫大點聲的時候,一位穿著青色旗袍,挽著低發的女子進來了,是林齊的母親,眼睛裏有點紅腫,盈盈的眼眶裏滿是憂慮的朝著林齊看去,隻聽她柔柔說:“阿齊,可能你要等的人現在無法等到了,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該走了,別讓爸爸久等好嗎?
林齊,一改往日的黑色,此時穿著白衣,溫秀出塵,不似黑衣般不羈淩雲和帶著一種痞氣的帥意,躺在陽光裏,眼神淡淡的,白皙的臉上透著幾絲蒼白。
林齊望著那被包裹的鋼琴,緊了緊微微紅腫的手,目光回轉到母親,對她說道:“母親,再等我片刻,我想再彈一次。”女子向前一步,焦急道:“但是——”
林齊輕撫女子笑道:“母親,我很快就好。”雖是笑著,但眼神堅毅,帶著一股執拗。
女子看了看林齊的神色,終究是拗不過他,隻好妥協,歎了一句:“好吧,我們在樓下等你十分鍾,不能再多待了,明天你還有一個競賽,你老師已經在催你回去了。”隨後,便關上閣樓的門,下樓了。
我趕忙想引起林齊的注意,對著窗外喵喵叫,可不知道是不是林齊家窗戶質量太好了,還是我受傷導致中氣不足,特喵的,林齊一下都沒有往我這邊看。
隻見林齊,揭開防塵布,坐下,開始彈起來,隻是節奏有點比之前緩慢,而少年的神色也有點不太對,蒼白的臉和微微輕皺起的眉間,過了一會,額頭上竟然還冒起一層層薄汗。
我意識到林齊的不對勁,目光向下,他的手紅腫的厲害,手指甲裏已經微微滲出血跡,這個傻瓜,到底難道真的如那個大伯所說,彈了將近一周嗎?
我眼眶濕潤,更加大聲的叫著:“喵喵~,喵喵~,喵!”林齊你個傻大瓜,正主特喵的就在窗外,你在彈個屁琴啊啊啊啊,現在一點都對我沒用啊啊啊。
我大聲叫著,可惜裏麵的少年一個眼神都不分給我,終於,我忍不住了,開始用身體去撞窗戶,“砰~”
林齊沒反應。
“砰——”林齊還是沒反應,老老實實的彈著。
我氣狠了,該彈的時候死活求著不彈,不該的時候,又在這費老大勁彈著,林齊你要是再聽不見,你這輩子就和鋼琴過吧。
我惡狠狠的看著那個少年,用著吃奶的力氣朝著窗戶上撞去,隻聽“砰砰——\"的一聲巨響,終於,琴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