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嚴擎宇還在自我懲罰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穿著淡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和護士相繼走了出來。
嚴擎宇噌的一下迎了上去,抓著醫生的手急切的問道“我爸爸怎麼樣了?”
“你是病人家屬嗎?”醫生掙紮了幾下也沒有掙脫他的鉗製,這個男人緊張得用力抓著他的手,有些生痛。
“我是他兒子!”嚴擎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了手。
“病人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心髒由於刺激,站在已經眼中超負荷了,本就是心髒衰竭晚期,怎麼還夢讓他受刺激呢?”做醫生的,最怕不聽話的病人和不守規則的家屬。
“我隻問你,站在我父親他到底怎麼樣?”嚴擎宇不耐煩醫生的羅唆。冷咧的眼神掃向他,已經沒有了剛剛得慌亂。
“我們已經盡力了!”其實每個醫生都不願意說這句話,可是,醫生也是人,不能起死回生。況且,這個病人已經無法再救治了
“你,給我聽著,無論如何,也要給我醫好他,不然,我拆了你們醫院。”嚴擎宇雙手抓住醫生的領口,威脅著。
“可是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醫生雖然忌憚他的怒火與威脅,可是,他真的無能為力啊!就算他拆十座醫院,他也還是這句話。
嚴擎宇絕望的放開手,趙媽和陳攀過來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陳攀給醫生抱歉的鞠了鞠躬,希望他們能理解下嚴擎宇的心情。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了。
護士上來跟嚴擎宇辦理住院相關手續,他也沒有反應,陳攀跟著護士去了,留下趙媽和嚴擎宇還在等著嚴議決出手術室。
等嚴議決住到加護病房的時候,已經是淩晨12點多了!
赤峰那邊還是沒有蘇羽澈的消息,嚴擎宇已經平靜下來,罷工的腦袋也開始正常運作。
他叫赤峰多加人手下去尋找蘇羽澈,一有消息立馬告訴他。
重症監護室裏,嚴議決罩著氧氣罩,身體上插著各種監測儀器的管子,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
漸白的頭發,眼角的皺紋,看著父親日漸蒼老的臉龐,嚴擎宇心裏很是難受。
雖然對這個父親,有過爭吵,有過誤會,但也有過快樂和幸福。
在此時此刻,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那些不愉快,那些有隔閡的記憶,都不複存在,這就是親情。有著血脈相連的永遠也無法隔離的親情。
醫生的話還回蕩在耳旁,嚴擎宇想,父親真的就這樣要走了麼?
他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忍心拋下這些就走麼?就跟當年他母親一樣,永遠,都不會再見麼?
眼睛裏的酸澀,讓他用力的眨了眨眼,想把那股淚意逼回去,可是還是控製不了。
一直以來高大的父親,怎麼就突然病倒了?而且自己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爸爸,在你心中,是不是蘇羽澈一直都比我重要?不然,為什麼連她都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嚴擎宇無聲的問著自己。
蘇羽澈,你到底在哪裏?爸爸現在這個樣子,你又跑到哪裏去了?
蘇羽澈不知道在樹下坐了多久,雨越下越大,樹已經遮不住風雨了,冰冷的雨水淋濕了衣服。
她隻能用力卷曲著身體,又冷,又餓,又累,所有難受的感覺一起襲擊著她,蘇羽澈覺得已經快堅持不住了,身體瑟瑟發抖,慢慢失去知覺。
雨,還是繼續下著,這個偏僻的地方,沒有人路過,也沒有發現樹下那個昏迷的白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