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拂,一樹春風千萬枝,俯仰歲將暮,前前後後一句話裏頭也就不知不覺承載了,自己一路走來的千裏煙波,人生世途反覆多波瀾。
說得一生行路難,難為言。
世間事,人間事,且隨我漫漫隨水流浪起,不要急,世事短,人情薄,你我山水相逢,又得浮生半日閑,青山不厭三杯酒,何不閑坐以一杯江水為竭,笑談紅塵一溪雲,今日作個閑人以三尺微命也要讓那,天地合?
意轉心回,再說那身背行囊的青年道長那邊,此時見他手裏正捧著包炒好的糖炒栗子,這家看看啦,那家又瞧瞧,逛集市走個不停,看坊間瞧個不停。
就這樣走著行著,一會兒向著這家撇撇嘴,一會兒又朝著那家搖搖頭的模樣,好似無聲在說,哎呀大爺,您家這菜土豆都被蟲啃了,就別拿出來賣了啊,這不害人害己嘛。哎呦,大媽,您看看您家這菜,白菜倒還好說些,隻是這大蔥都蔫兒了,也別再拿出來賣了吧,何況這菜還那麼貴。
“嘿…老板,我聞著你家臭豆腐挺香啊,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樣?”走到一家攤位前,對著店家接著說:“老板啊,要不這樣吧,您給我雙筷子,我自己叨兩塊兒嚐嚐看看好不好吃,如果好吃的話我就買一份,店家,您看咋地?”
爛衫背劍那人看著真心誠意,是真想買自家這豆腐,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漢子,笑臉相迎,眉眼開合,客氣回說,“嘿呦客觀,就說我們家這臭豆腐,那是絕對地正宗呐。這可是我從我爹那而學來的,而我爹呢則是從祖上,老祖宗那邊傳承下來學到的。少俠俺也實不相瞞,據俺爹說我家祖上是潭州人士,據說是當年長沙國滅國後,我家祖輩才逃難,逃到了這裏,所以說啊客觀,我這可不是吹噓,在比誰家正宗這方麵來說,還真沒有幾家能比得過我家嘞。”
在店家滿麵春風,吹噓自家豆腐之際,青年人已經在竹筒裏,抽出了一支竹簽、瞅準時機、朝著油鍋裏就紮了兩塊臭豆腐出來,沾了點店家自己炸的祖傳醬料,也不嫌牙燙的就往嘴裏咬了一塊進去,那是燙的嘴頭吸吸哈哈,舌頭在嘴裏麵隻覺馬上就要跳將起來了似的。
這背劍青年,吃著竹簽上僅剩的一塊豆腐,對著老板咬字不清地說道:“店家你家這臭豆腐啊,看著到還行,不過我吃起來,就很一般般啦,要不這樣吧,我不讓你賠燙傷我舌頭的錢,就隻讓我再吃你家幾塊豆腐,咱倆就算結了好吧。”
眼看著這青年人,不等那老板有任何反應,回旋的餘地,也不給人說話的機會,那是握著手中竹簽,就像握著一柄寶劍一般,可謂盡顯精妙,這功夫全在手上一招一式,出神入化之間出鬼入神,一個回合之中,就在這小小竹簽上邊,滿滿當當差了七塊,剛出鍋的臭豆腐。也不待刷醬,青年人見機得逞,那是拔腿就跑!
攤位老板才剛想說話,眼睛一閉一張,人跑了?!
那是當時就要暴起打人,不為自己辛苦做的豆腐,那也得為自個兒,浪費的口舌討回個公道不是,可就在他要衝出攤位之際,雙眼無意間就瞥了眼,自家油鍋裏麵少了的臭豆腐,也就是這一眼,他卻三步之後停下了奔出去的腳步。因為在他左手旁的鍋爐邊上,散落著五枚銅錢,不光沒少給,而且還多給了兩文錢。在這老板糊塗犯渾,這心裏頭不踏實,沒個著落的時候。
剛剛在他衝出攤位,同一時間,人右側旁的另外一家,賣著炸肉餅,油條的那家攤位,油鍋燒著滾燙的熱油,老板卻不知是去了哪裏,整個油鍋就這樣再加上,下麵的火爐,忽然間!油鍋燃燒起了熊熊烈火,熱油四濺,火爐也在這時不堪重負四散炸開,如流星般、砸向左右四周!
還好漢子不在賣豆腐的攤位裏,要不然,就恐怕炸傷燒傷的那人,就要是他自己了,火焰如旭日般燃燒著,那家店的老板和在一旁閑聊的老板娘,此刻都急忙提著一桶水,一近一遠的趕來在火勢還未蔓延,擴大之前,趕緊滅火。
四周其餘人也沒閑著,包括那賣豆腐的中年漢子,雖然有些發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現在救火要緊啊,不可眼看著火勢擴大,毀了自家攤位不成。